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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木桌,几张条凳,店主就在铺子边角烧着炉子,架着油锅,现炸现卖。

  鸡蛋大小,形似铜铃,面皮包着肉菜馅料,过油炸熟,搭着热豆浆一块儿吃。因肉食贵,这肉馅儿也不便宜,合五文钱一个,算是京城小点心里较贵的一种。

  “哥哥莫嫌我多嘴,要我说,咱们还是加把子力气,尽力把小县主找着更好,到时王爷一高兴,赏钱还能少?”手下路九向孙景文劝道。

  孙景文轻哼一声:“要你说么?可王长子又不叫惊动官府,偌大的北京城,光靠咱们几个上哪儿找去?”

  虽说王长子交代了即使找见小县主也不要带回安化,孙景文并没打算遵从,明摆着还是找回小县主对他好处更大,到时大不了说是小县主自己很想回家归宗,也便可以敷衍王长子了。

  葛城捧着青瓷大碗喝完了豆浆,抹着嘴笑道:“这得靠缘分,不是想找就找的来。哎哥哥,买姑娘的事儿怎样了?”

  孙景文斜他一眼:“少不了你的份,等着吧。”

  葛城满脸堆笑地点头,转头去与冯七徐利小声议论起这两日本司胡同所见的姐儿哪个标致。三人一边说还一边睃着孙景文的脸色,似是怕他听了不快。

  孙景文兴味索然,嘴里嚼着,不知不觉将注意转向了台阶下的小摊子。

  那是个相面算卦的小摊,摊主是个面容清癯、墨髯垂胸的中年相师,正在为一个中年妇人相面解卦。

  相师捻着胡须慢悠悠道:“小夫人您别怕,我做生意讲究缘法,这一卦不论准是不准,都分文不取。您只管放心听听便好。”

  妇人坐在他对面的板凳上,闻听果然眉眼松泛了些,连连点头。孙景文听得暗笑,所谓分文不取都是缓兵之计,等对方安心听来,入了套,他自有他钱的由头,这都是卖艺人的老伎俩了。

  只听相师道:“依我算来,您是打东边来的,今早辰时三刻出的家门,步行去的白塔寺进香,为的……是贵公子的病情吧?您烧完香顺道求了签,结果只得了个中下签,您放心不下,就在寺院门外逡巡了一阵,又到丽正门那边绕了一圈,想去生药铺抓药,却又没进门,然后就到了这儿,我说得可对?”

  妇人满面惊诧,连声音都打了颤:“先生……您真神了,就跟一路跟着我来的似的。那您快说说,我儿那病情可还有的救?”

  相师一手捻着胡须,一手在空中掐指卜算,垂着眼睛沉吟片刻,方道:“您今日来到我这儿正来着了,再晚上半日,令郎必定没救。”

  妇人忙欠了欠身:“那您快说,要如何才能救得我儿?”

  相师提起面前小桌上的朱笔,蘸上朱砂在一张黄纸上画符:“我来画符一张给你拿去,你顺着这条街一直往东走,路上留意穿灰布袄子的人,若是遇见女子便罢,若是遇见头一个穿灰袄的男子,那便是上天给你的有缘人,你上前央他帮你将这道符引火焚化,必可为令郎消灾解难,不出一月,疾病即可痊愈。”

  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符来,摸出怀里几块碎银子要塞给相师,相师却推推搡搡拒不肯,坚称自己说了分文不取就要说到做到。

  忽听旁边“嗤”地一声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插口道:“大姨您就快把银子起来吧,等到您去了找到穿灰袄子的男人烧符就知道了,那汉子会百般拒绝不肯帮您,被您求上一通之后,再跟您要三两银子才肯帮手。您现在就把仅有的一点银子花了,到时可怎办?”

  妇人循声看去,见说话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