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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你的随从我见过,是洛京来的那个靖王的近卫。”

  拓跋岐起身走到门边,“想必,我们后会有期。”

  “翟主簿”笑了,然后揖别道:“是,后会有期。”

  墙边的影子一闪而过。

  片刻,乌库王哈穆勒在寝宫见到了回返的探子。窥伺整夜后得到的成果是,金州使与羯卑人密会整夜,交谈饮酒,两人不时以指沾酒在桌上写写画画,似是相谈甚欢。

  哈穆勒捻了捻下巴上蜷曲的胡子,咂了咂嘴。“请金州的使臣过来一趟吧,去多备一份早点。”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们羯卑人能做的,我都可以加倍做出来。

  潘濯回到金州大营的时候,已经是元月初六的午后。

  景昭、赵显之诸人已经静候在帐中。

  天色近昏的时候,赵显之带着副将先辞别了帐内,转身去了。不多时,景昭与潘濯也掀帘出来。

  景昭道:“你现在回去睡一觉,好好歇了,晚上将饭送去你帐里便是。”潘濯捏了捏肩颈,早就哑了喉咙,“也觉不得多累,我现在须去看看我的心肝儿。”说着便摆摆手往营地后面走,景昭只得苦笑着叮嘱:“小心站远些……”

  潘濯的心肝儿是匹马。

  打下金州之后,景昭先干了两件事。一件是软禁了监军于仲仪,另一件就是大力网罗军马。

  中原的马匹多是挽马,即使是军马,也被长期的杂交繁衍弄混了血统,不止不适合长途奔袭,更少了边疆战马的血性和胆气。

  每月中旬,边境诸州多有马市。一月前,景昭请了当地相马的老马倌,一行人都穿了便服去马市上,一则挑些好马,二则察看察看民生。

  虽是刚经历战事百废待兴,市上却也是颇为挤挤挨挨热闹的。马市从东边逛到西边,果真挑到了数十匹良驹。西疆的良马生得头长耳短,脖颈细长,耆高胸窄,后肢坚实有力,其形若刀,打起仗来悍威凛凛。

  一行人到了西边的集市尽头,正要回返,忽听一阵暴怒的嘶鸣。

  诸人循声看去,却见集尾处有匹乌马扬蹄嘶叫,正将拉扯缰绳的人拽得连连踉跄。牵缰的似是个农人,黑瘦干瘪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奋力将缰绳绕在木桩上,拾起地上的藤条开始抽打。

  潘濯忽地叹了口气,抬步朝那边走去。景昭朝营中几个下属吩咐道:“你们先将买的马带回去,今日就看到这里。”只常予溪和王老马倌跟着,也朝集尾走去。

  牵马的农人已扔了藤条,正朝潘濯絮絮叨叨地解释。

  原来这汉子是战场附近的农户,几日前到战场的死人堆里准备捡拾些遗漏下的财物,不想却见到匹马站在乱尸里。见了人也不走,只拿嘴拱着地上的一具尸身,急躁地刨蹄轻嘶。此时距那场仗已经数天,这马不吃不喝也没了多少力气,便被自己硬拉扯回来。如今疯癫着不好卖出去,便想拉去屠户家里卖马肉了事。

  这马原先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