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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恩了。

  令容稍稍放心,眼瞧着一群人簇拥着进了丰和堂,便加紧脚步跟过去,“父亲伤势如何?”

  在相府日久,因杨氏疼爱,令容早早改口,素日提起韩墨,也以“父亲”称呼。她叫惯了不觉得怎样,傅益却愣了下,片刻后反应过来,才道:“伤势很重,被人砍伤了大腿筋脉,流了许多血,险些没保住性命。别处也有伤,我瞧着有点悬,就看他能不能撑住了。”

  令容见过韩蛰手臂被伤得血浸透衣袖的模样,不敢想象那场景,心里突突直跳。

  ……

  为方便太医往来,韩墨被安置在丰和堂的外厢房。

  兄妹俩进了丰和堂,里头已有两位太医候命,除了杨氏和韩征留在身边,旁人都在外等着。不多时,才从衙署回来的韩家和韩蛰、韩砚也匆匆赶来,韩镜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被儿孙左右搀着,满脸焦灼。

  他的旁边,韩蛰脸上是惯常的冷厉之态,眼中却分明焦灼。

  祖孙三人进屋,候命端水递药的丫鬟仆妇自觉让开,走近跟前,就见杨氏悄然垂泪,韩征面色憔悴苍白,韩墨躺在榻上,昏睡不醒。

  韩镜一生见惯风浪,瞧见这模样,也是一阵晕眩,身子微晃。

  韩蛰牢牢扶住,抬脚勾了近处的方椅扶他坐下,旋即近前道:“父亲伤势如何?”

  “腿上筋脉断了,流血太多,还虚弱得很。当时伤口碰了脏物,虽用了药,却仍溃烂,烧了一路。”那太医是惯常伺候韩镜身子的,何曾见过韩墨这种重伤,躬身擦了把汗,不敢打包票,留了个余地,“卑职自然要竭尽全力,但这烧若不退,就还悬着。能不能撑住,还要看韩大人。”

  旁边的孙太医年纪虽轻,却是锦衣司常用的,极擅治这些外伤。韩蛰从前重伤过一回,便是赖他施救。

  见韩镜瞧过来,孙太医也颔首道:“卑职自会尽心竭力,还需韩大人能撑住。“

  韩镜听罢,清癯有神的眼睛里竟有些浑浊,“撑住,一定得撑住。”

  旁边韩蛰沉默冷肃,见太医正褪了韩墨外裤清理伤口,凑过去瞧了瞧,也自心惊。

  他出生入死数年,也曾重伤过好几回,却从没一次跟韩墨这伤似的,大腿险些被斩断,过了半月仍还有血迹渗出。且他每回负伤都及时施救,忍痛清毒,韩墨和韩征都欠缺经验,救治不及,感染后未能根除,哪怕医治好了,那条腿必定也得废了。

  那样的伤连他都未必能熬住,韩墨是个文人,重伤昏迷,仍危在旦夕。

  要想撑过来,还需韩墨咬牙挺住。

  重伤在身,命悬一线之际,韩墨为何死撑着回来,韩蛰心知肚明。这阖府上下,能让韩墨挺住的,恐怕也只有一人。

  他退开些,见杨氏红着眼圈站在外围,过去安慰了两句,又请她到侧间说话。

  ……

  一番兵荒马乱,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