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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忌讳。

  世民倒也坦然,反而握住长孙的手以示安慰,接着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再没有别的。她如今是十五岁,则生于武德元年,而昔日我向虞世南问起她时,言她是九岁那年家遭变故才致流落为奴。九岁便是武德九年,她的父亲又是因我而死,这不就明白了吗?”

  长孙自然懂得武德九年那场巨变,也懂得世民这话的分量,倒不再多言,只在心里暗叹,这世事无常,也太巧了些。

  “那丫头醒了吗?太医怎么说?”许久,世民心绪稍解,猛想起阿真其人,心中还是牵挂的。

  长孙知道世民重情,便是有了这事也不在乎,岂不顺他之意?便微笑道:“没什么,就是过分专注紧张,太累了而已。想必已醒,就在偏殿,你去看看她吧。”

  世民颔首,便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可一步跨过门槛却突然退转回来,满含深意地看向长孙。

  长孙见状,且不用细忖,已知世民在想什么,道:“今天的事,不会传到别人耳朵里,知道的也都让他们闭嘴了,丽质和掖庭那里,也妥当了,你尽可放心。”

  “好。”世民这才满意,便向他心灵相通的结发之妻笑了笑,终究离去。

  ……

  醒来,在一个宽敞的殿阁里,身上早已被清洗干净,换上了轻纱软缎,柔美衣裙,寝榻下还候着几名清秀的侍女。果然是皇后的宫殿,这待遇着实不错。她们见我好了,倒由衷喜悦,我也正想向她们问些详情,可外面却忽报:陛下至。

  于是,众人退出殿外,殿门关闭,我独自面君。他许我不必动身,坐在榻上与他说话,而他就随意拿了张茵褥落坐在两三步之外,倒像是要与我彻谈的架势。

  “说说吧!你的父亲是谁,武德九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蓦然开言,且是有备而来,毫不避讳,这倒让我有些暗惊,但他问起这事,倒也是必然,我亦有话回他。便望着他那张郑重的脸孔说道:

  “看来陛下是想起些什么才来的,可不知陛下是否记得起,与我初次相见是何时何地,又说了什么话?”

  “自然是去岁在虞府,我问你是谁家的女儿。因为我知道虞家只有一女,且已出嫁,你不像婢仆,却也不是虞公之女,才有此一问。这有什么问题吗?与你的身世又有何关联?”

  他回答的倒爽快,还一本正经作了解释。可见当年敬府一遇,果真没在他记忆里留下一丝印象,但这也正好给了我反击的机会。

  “这说的话么倒是没错,可惜不是去岁,也非虞家。”我轻笑着说道,略扬起脸,以一种近似胜利者的得意目光看着他,而他的脸上亦陡然有些失神,我继续说:“陛下既提起武德九年,想必已猜到了些边角,也便就是那年春天,你到过一个人的府上,他就是,云麾将军敬君弘。”

  我口中缓缓道出“云麾将军敬君弘”七字,只看他双目突然瞪大,身子一震,面色亦瞬间变得青白,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稍见平息,但那双眼睛仍是咄咄相视。

  我倒不管,只想以更多的事实去刺痛他,“那年我九岁,正在花园玩乐,对出现在亭中的你起了兴趣,便悄悄跑到亭下,想多偷看两眼,但不慎被你发现了,你问的便是那句‘你是谁家的女儿’。后来老家院赶来,我才知你是秦王,是来见我父亲的。可我当时不知道的是你为何要来找他,直到他死后三年,我已沦为马奴,才从周边四邻的口中得知,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就是你这位秦王殿下,在玄武门起事,弑兄杀弟,而父亲敬君弘正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