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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衣领将他摔出去,“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送我这个东西!”

  本就骨折的肋骨已经疼得让他难以忍受,后背撞击车厢的剧痛让他险些昏过去,巨大的力道冲破了不牢靠的马车,夏容直接摔倒了坚实的地上,方才被陶埙撞破的额角又被碎石划过,尖锐的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过来。

  晏亭从马车上慢慢踱步而下,看着地上要爬起来的人,抬脚往他断了的肋骨处狠狠踩去。

  “你小时候,吃的,用的,无不极好,可你知道,这是建立在多少人的流血漂橹之上?”

  说着,他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从小怕疼而娇生惯养的夏容突然觉得,其实身上疼也没有那么难捱的,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可是心上一旦受伤了,任你痛极,却不会麻木,只会变本加厉地痛。

  夏容嘴唇翕动,讷讷道,“丹砂是你的人,所以在薛子安面前只是为了做戏……剑凭也是你的人,九歌门上下是你动的手。”

  他合了合眼,脑中浮现了曾经九歌门其乐融融的景象。

  然后,这些全都碎了。

  夏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到现在才想明白,从一开始晏亭来到九歌门,送他化霜草的种子开始,就已经是个套。

  这个套,跌跌撞撞,将整个九歌门都葬了进去,可能还要将朋友葬进去。

  夏容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小生长的土地,竟然埋葬着无辜农户的性命。他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心竟可以藏得如此之深。

  明明他是如此恨他,却能装得如此爱他。

  “虽然我不介意身上多几条人命,但看你傻得可怜,让你当个明白鬼也无妨,”晏亭捏起他的下颚,“九歌门弟子是我让剑凭用梅花拐杀的,可你爹娘不是我杀的……或者说,”他顿了顿,“我没能来得及。”

  夏容连眼皮都没掀开,晏亭不恼,又接着道,“那是温柳动的手,可你知道,温柳在叫温柳之前,是什么名字?”

  劲风一阵,晏亭却连动也未动,丹砂已经举着鞭子挡在他身前,警惕地看着眼前奄奄一息却气势不减的敌人。

  “哎哟,正说你呢,就来了?”晏亭拱了拱手寒暄道。

  温柳身上血色和灰土的颜色夹在一起,让那身华贵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脸上常年戴着的易容脱落了大半,露出了面颊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尽管狼狈,却更像从地底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扬刀心里记挂着他的小情人,是个不成事的,但我没想到,剑凭竟然是你的卧底?”温柳眯了眯眼,戾气尤胜。

  “所以那天我才能放心地让你逃了,”晏亭悠悠道,“苏瞻洛下的手,你又找不到疗伤的人,除了等死你还能干什么?”

  温柳嗤了一声,“自然是……找你晦气!”

  说罢,他便欺身而上,飞速朝这边掠来。

  晏亭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丹砂扬起长鞭,但温柳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横冲直撞,鞭子就好像打在一块烂榆木上,除了让他那件本就残破不堪的袍子更不堪外,无甚作用。

  晏亭眯起了眼,刚要抽出剑了结他的时候,温柳却身形一晃,改了方向。

  他冲向的是夏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