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看起来那么深情,那么执着。

  从前的他常是这副乖顺模样,低低浅浅,用悦耳的音调撒着娇,一遍又一遍轻唤着他的名字。

  纪平,纪平。

  语气中充满依赖,甜甜的。

  犹如咒语般蛊惑着他将自己的心与之交付。

  谭纪平曾以为他会一直在原地,在他身后,一回头,就能踏入他所创造的那副细水流长,静好岁月的画卷里。

  对不起,我走了。

  保重。

  谭纪平猛然紧闭双眼,转身,重新上了电梯。

  谭笑朝身后的高楼看了一眼,星辉娱乐的员工鱼贯而出,向他投递或惊艳或惊讶的目光。

  没见到想见的人,谭笑扭回头。

  太阳西下,入夜,华灯初上。

  他抬手看了看表,动动困顿的脚。

  晚八点三十。

  夜风肆虐,谭笑把公文包放在脚边,穿上起皱的外套,肚子咕咕叫,手臂上都是小粒小粒的鸡皮疙瘩。

  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刚到,他蹲在地上,双手揣进棉袄袖口,戴一顶雷锋帽,肩上扛着糖葫芦的棍身。

  今晚突然翻了风,商业街人不多,小贩零零碎碎才卖了几串,五块钱五块钱地。

  平时还有个卖鸡蛋灌饼蹬三轮的在他旁边摆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出来,就剩卖糖葫芦的小贩孤零零吹风。

  谭笑合起手掌哈了口气,搓搓,抱起公文包环抱着,遮在胸前,挡点风。

  作用聊胜于无。

  他看着脚下自己的影子,风把吹得乱七八糟,像刚刚被懒懒踢过的窝。

  对街的发型室顶着风放着张信哲歌,歌声在风里忽高忽低,飘忽不定。

  谁都习惯受伤谁都抗拒被遗忘

  越拉扯越变成了战场

  ……

  流浪类似疗伤

  任路人目睹着我的彷徨

  ……

  谭笑的眼睛红红的,风吹的,很干,很疼。

  他太冷了,太饿了。

  但他还不想走。

  再等等,再等一等。

  谭笑看着灯火通明的对街,真的对自己说道。

  十一点半,寒风刺骨,穿了棉袄的小贩有些受不了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附近的商铺一个接一个关上店门,安全卷帘门拉下来的声音像是寒风的协奏,哗啦啦,哗啦啦啦,光是听着就让人牙齿打颤。

  发型室的歌又循环到那首《迁徒》。

  播到第二小节的时候突然停了,灯一下子全灭了。

  下班了。

  谭笑的嘴唇已经没有颜色,苍白如纸。

  他不会来,就像四年前,他也没有来。

  风吹过耳边,呼啸的空旷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形单影只和自以为是。

  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