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宣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讷讷说，“我整理的差不多了，想着您要是没睡提前看一遍也好。还有就是……熬夜的时候喝点牛奶对皮肤好。”

  “哦，谢谢你。”韩肃明显感觉到有点意外，微笑时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一点，“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这样周到的呢。”

  这分明是表扬，却因为又提到小孩子，让萧锦宣感到有点挫败。其实我心理年龄很大的……他很想这么说，但是强调这个反倒更显得幼稚，只好幽怨地看了韩肃一眼。

  韩肃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夹和放着牛奶的托盘，对他笑了笑说，“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老师您真的不打算让我进去吗？我澡都洗了您让我回去休息，怎么可能睡得着！萧锦宣的内心都凌乱了。

  但是对方没有主动邀约的情况下，他从来拉不下脸硬扑过去，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有一点勉强都感觉不完满。望着韩肃略有些疲惫却仍然清亮如昔的眼睛，萧锦宣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说，“老师您也早点休息。”

  一夜无眠。

  第二天萧锦宣起床洗脸的时候，发觉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竟然连黑眼圈都没有，果真是年轻。想到他还有大把时间，而与老师的关系与上辈子也有不同，便觉得前途无限光明了。

  他穿戴整齐了，打算下楼去吃早餐，走到门口却发觉那个白嘉铭的助理兼司机在旁边打着电话，语气似乎有些急切。

  “花准备好了吗？对，是红玫瑰没错，九点钟开会，九点半必须确保送到。”

  萧锦宣等了几分钟，等到他讲完电话，走过去说，“我的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你的打个电话？”

  老板家的亲戚借手机，没有不给用的道理。萧锦宣轻轻松松接过来，假装拨号把通话记录里面第一个号码发到自己手机上，然后删除掉短信记录，随便拨了个号码再还回去。

  他偷偷找了个角落，拿自己的手机拨通那个号码，压低声音说，“刚刚老板有交代，不要红玫瑰啦换成白百合。不用确认啦我现在不就是在跟你确认吗？地址是温泉酒店我们老板姓白你到底还要不要做这单啊！”用他自己当老板时的语气说话，做这种事情一点压力都没有。

  接下来他从容用了早餐，来到会场找位置坐下，似懂非懂地听着不同人的演讲，欣赏韩肃走上前发言时赏心悦目的身影。

  他看到白嘉铭出现在现场代表主办方致辞并鲜花，看到那束新鲜还带着露水的百合花时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原本想隐晦表达的意思，变成了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鲜花，更别提想要别有用心地制造舆论的念头了。

  萧锦宣满意地露出微笑，转身，刚要去找韩肃，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大表哥发来短信，“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