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3/3842
�小跨院,跨院种了数十株青竹,微风吹来竹叶婆娑,沙沙作响。

  跨院正对着是栋二层小楼,站在二楼窗前,便可将整个跨院一览无余。

  此时,二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烛光,隐约有人影走动。

  晋王盯着摆了满桌子的药渣问太医,“可看出是什么病症?”

  太医满脸是汗,嗫嚅道:“臣罪该万死,臣无能,这药臣都认得,可配在一起完全不成方子,半夏能降逆止呕,乌头用来回阳逐冷,但两者相克不能混用,十八反头一句半蒌贝蔹芨攻乌……”

  “行了,本王不想听这些没用的。”晋王打断他,“你且把用到的药材以及大约用量写出来,本王再找别人看。”

  “是,”太医抖抖索索地提笔写了二十多味药,越写心底越凉,这些药配起来,不但不能治病,反而是催人命。

  晋王在旁边看着,也是脸色阴沉,他纵然不懂医,可医理还是明白一些,敢情费尽心思弄来的药渣一点用处没有?

  太医写完,施个礼,仓皇离开。

  晋王将视线投向陆源,“父皇病情到底如何?要说病吧,每天上朝看着气色还不错,朝事处理得也顺当,你说要是没病,怎么母后好几次去乾清宫都被邵广海这个狗奴才拦在外面,偶尔进去几次,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问过常太医几次,只说是给父皇调理身子的。”

  “要不给常太医用上刑?准保一刻钟不到,什么都能抖落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陆源提议。

  晋王“哼”一声,“你以为父皇是傻子?这个紧要关头还是稳当点,我就不信等鞑靼人入了关,父皇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稍顿一下,又问:“父皇最近都宣谁进宫了?”

  陆源回答,“荣郡王府的楚恒与楚忆,忠王府的楚寻、楚寿……孙子辈的挨个都宣了,儿子辈的一个都没见。”

  晋王略略放了心,难怪都说隔辈亲,父皇也不例外,这几个月对孙子们很上心,对儿子却不管不问。

  东宫之位虚悬了大半年,他就怕皇上突然看上了哪个儿子,定下储君之位。

  这样也好,皇上心意未决,人人都有机会,而他的胜算较之他人更大些。

  而此时威远侯府的听松院,杜俏也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林乾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问道:“怎么,儿子又踢你了?”

  杜俏摇头,“不是,晌午睡觉时做了个梦,梦见我哥血淋淋地趴在地上,很多人在旁边看着。”就跟许多年前的情形一样。

  “梦都是反的,你哥不会有事,”林乾安慰一番,又道,“等明儿我让人去打听一下你哥的下落。”

  杜俏有片刻犹豫,之前易楚曾告诉过她,杜仲正谋划一些事情不欲为人所知,也没法前来见她,故此,除了赵嬷嬷外,她并未将已经找到杜仲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现在林乾问起来,杜俏感觉没法开口。

  只这么稍做迟疑,林乾已经意识到杜俏有事隐瞒,便开口问道:“什么事,不方便说?”伸手扳过她的身子,对牢她的眼眸。

  他是强势惯了,即便关心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生硬别扭。

  杜俏自是明白这点,便吱吱唔唔地开口,“已经知道大哥的下落了,就在京都开了家汤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