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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塑料袋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脚后跟像是被什么牵扯了似的举步不前。

  小区的环卫工人拉了小车过来处理垃圾,老头把一袋袋垃圾提进车里,又目不转睛地望着站在旁边的楚闻道。

  “你还要吗?”

  老头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带了浓重的乡音。这老头在这里也做了好些年了,楚闻道这栋楼房的垃圾都由他负责。

  楚闻道回过神来,不太自然地笑道:“不要了。”他亲自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拉车里,绷紧唇往回走。

  出门的时候楚闻道顺手关上了门,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却虚虚地掩着。他推门进去,楚母没在客厅里了,估计已经回了房。

  楚闻道去了洗手间,心不在焉地往手掌上挤了洗手液。当泡沫触到皮肤的时候,莫名地从掌心传来了一丝痛觉。他摊开来看,才发现右手掌心莫名破了皮,没流血,就是揪着疼。

  楚闻道叹了口气,敷衍地洗完手去找药用酒。

  只是半年没回家,有些东西他忘了放在了哪儿,又或者原本是在那儿的,但又被父母挪到了别的地方。他把记忆中的地方翻来覆去,仍没找着药箱。

  “在找什么?”

  楚闻道回头见楚母站在身后不远处,手里的书换了本。

  “妈,你把药箱放哪里了?”他问道,“刚才不小心擦破了皮。”

  楚母无奈地放下书,推了推楚闻道让人让开点,拉开头顶上的那格玻璃柜。楚闻道顺着楚母的动作望去,药箱就很明显地摆在玻璃后,他却根本都没留意。

  “妈我自己来就好了。”楚闻道见楚母想帮他消毒,赶紧笑着缩了缩手。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让母亲这么操心,实在有点丢脸。

  楚母没理他,拉着楚闻道坐好,向他摊开手心。

  楚闻道盯着楚母的手,僵持了两分钟,终究无奈地把右手伸了去。楚母拿了棉签沾了点药用酒,轻柔地覆上那道细微的伤痕。

  自从楚闻道懂事后,母亲再也没有这般细心呵护着他了。他这个角度可以很好地望见楚母耳鬓的白发,将近六十的人了,岁月悄然间在他最爱的人身上留了无法抹灭的痕迹。

  母子间总有种天生的默契,楚闻道觉得楚母已经发现了什么。

  “那袋衣服是志远那孩子的吧。”楚母边处理伤口边问。

  楚闻道眉毛蹙起,酒触到伤口的那刻扎得他刺疼。只是这种感觉是一瞬间的,很快他就觉得手心片片冰凉。

  他没回答,楚母也没继续问。

  楚闻道看着母亲把东西拾好,盖上药箱,准备放回原处。也是在这时候,他突然近似乎冷漠地说了那句压了好久的话。

  “妈,我和他结束了。”

  从他打电话跟父母说不再回去m市的那天开始,这句话就像禁锢了他的灵魂,捆锁他的四肢。他从没想过能瞒过父母,准确来说,也许在那时候他这聪明的爸妈已经猜到了真相。

  就像小时候他偷拿了家里的一块钱硬币跑去买了零食,隐瞒得再好,最后还是未能瞒过父母。他们从不会指责,从来都只会呵护着他,然后静静地聆听他的愧疚。

  楚母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愫,有的只是一种安然的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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