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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娘擦了擦脸,转身换了副神情。秦家亦是铸剑世家,深知铸剑之前祭祀天地是何等重要。

  蕊娘欲从桌上拿起三炷香,准备继续祭祀之事。安如风却在井边打了盆水,他对蕊娘招招手:“蕊娘,过来洗脸。”

  蕊娘未动:“阿风,祭祀还没……”

  “快点吧姑奶奶!祖宗哪有你重要。”安如风不在意道。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砸晕了院里的三个人。苏穆煜和连鸣对视一眼,这小子,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而蕊娘则女儿之态重回本身,香火一扔,满脸欢欣地去了。

  得,他俩都不把祖宗当回事。

  安如风是个骑过铁马穿过甲胄的汉子,是个见到姑娘就脸红的少年,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蕊娘乖乖蹲在他跟前,安如风用帕子沾了水,仔细给她清洗脸上的胭脂。

  “蕊娘,你这化的什么玩意?”

  蕊娘哼声:“土气!这是长安最盛行的时世妆!那些贵夫人,都这么画。据说是从胡人那边学来的异域妆面,反正你不懂啦!”

  “是是是,我不懂。”安如风点头,啼笑皆非,“你一个小姑娘,学什么贵妇,又没嫁人。”

  “那你娶我啊!”

  “……”

  安如风给她擦拭脸颊的手一顿,抿了抿唇,“蕊娘,你是妹妹。”

  少年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清水从她脸上走过,去了乌膏,退了赭红,八字眉换为原本的柳叶眉,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似浸过长安最美的雨。当真是肤如凝脂,朱唇皓齿,俊眉修眼,顾盼神飞。

  蕊娘咬牙,傲气令她不能再哭了:“安如风,你说过要娶我的。”

  安如风站起来,俯视着她。少年郎背着月光,瘦削的肩膀看起来比大唐的疆域还要辽阔。

  他低声道:“蕊娘,都是些儿时戏词,别当真了。”

  他这短短的有生之年,说过太多儿戏。志向也好,心意也罢。

  通通都,做不得数的。

  安如风时刻提醒自己,巨棠溪城百里之外,还有一支良的军队,虎踞龙盘地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所有人他们头上都悬着一把将落未落、刃若寒冰的刀。

  命若草贱,浮生须臾。

  蕊娘不争了,一次次的推拒告诉她,争不过的。

  不娶,那便守着罢。

  翌日,安如风苦口婆心劝蕊娘离开,蕊娘不听。她既是带着包袱而来,就是打算长住。

  反正不回棠溪城。

  安如风无奈:“你不回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蕊娘依然身着男服,飒爽英姿地拍拍桌子:“帮你铸剑!”

  “你这不是胡闹么?”

  “我怎么胡闹了?我的技艺你还信不过?!”

  棠溪城有个女魔头,此人名为蕊娘。大胆泼辣,性情直爽,全然没有闺中小姐的扭捏之态。

  她是江湖儿女,是全家上下的掌中宝,更是人们口中的铸剑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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