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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等那些每天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嚣张的叫唤个没完的乌鸦送上门。

  对于它们,廖春儿是妒嫉的。自己遥遥无期的被禁锢在这个鬼地方,而这些黑漆漆乱嚷嚷的乌鸦却可以自由飞翔,每天还有人定时喂食。廖春儿恨得不是一般的牙痒痒。

  乌鸦对闪亮的东西的嗜好最终让它们送了性命。

  廖春儿从网中抓出一只乌鸦,手一使劲,掰断脖子,丢到一边,又从网里抓出一只———如此重复。

  很小的时候,为了养活自己和那个什么事情都不会的娘亲,廖春儿强迫自己学了很多东西,比如杀鸡。

  还曾记得那个四岁的小女娃,一脸冷漠的一手抓着大公鸡,一手用刀飞快的抹过鸡脖子,血溅了她一脸一身,旁边那些刚刚还调笑着看戏的大人,脸一下子白了,青了,迅速的走远。

  乌鸦毛被扯尽,大的一根根放在一旁,小的,像蒲公英一样自己会飘的,就到缎子里放好。

  那些没毛的尸体,廖春儿盯了好久,跑去拆了根椅腿放在地上,在上面堆了些枯叶,又找来一根铜条杵在上面,双手合十,飞速的转动铜条,好一会儿,椅腿开始冒烟,又扯了些枯叶来,渐渐火起来了。

  一连烤了六七只乌鸦,吃不完的都起来,隔天,送饭来,廖春儿仍是吃完。

  乌鸦这种鸟类应该是很聪明的,见同伴死了一个又一个,它也学乖了,再不往廖春儿的网上撞,廖春儿也不计较,了网,把那些大根的羽毛结到一起,慢慢结成一个小披肩的形状。

  “不够啊,还得再抓些才行。”廖春儿不甚满意,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突然有些想念之前乌鸦铺天盖地飞过的情景。

  “好想要件大点的。”喃喃道,披上羽衣转身回了里间,睡觉。

  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时间久了,记忆不再鲜明,没什么脑细胞的乌鸦又中招了。

  廖春儿终于在这个冬天来临前,披上自己向往已久的大大的黑漆漆的羽衣。

  江南的天气总是温和的,所以江南的人性格也是温和的。不过,仅限于没被人招惹。

  眼前这只手显然不是平时的那只,白白的,胖胖的,肉肉的,手背上有五个深陷的肉窝,很福气的一只手,却不是廖春儿想见的。

  这只手把碗使劲往内一推,碗朝前倾,白花花的米饭就这么倒了出来,碗底什么都没有,除了白饭还是白饭。

  第二天,还是这只手,同样没个轻重的让饭倒在地上。

  第三天,仍是这只手,照样没个轻重的让饭倒在地上。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高高举起的烛台重重的砸下去,只听外面一声尖叫,一个女子凄惨的哭喊飞速的窜进来,空旷的宫殿像回音壁一样,久久回响着她的惨叫。

  廖春儿笑的很开心呢。

  发狠的睡,待醒来时,门洞边上又堆了几只碗碟,散发着阵阵酸臭,一脚踢过去,哗啦几声,破碎的碗碟里滚出散发着腐败气味的肉丸子。

  廖春儿盯着,久久不语。

  隔天那只手又回来了,青白,修长,上面有淤青和刚长合的血痕,廖春儿盯了半天,伸手握住。

  手像是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