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方临侧着身子躲了一下,避开了段长珂的触碰。

  “对不起。我……”他的嗓子有些哑,估计是刚才那口酒喝得太猛太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先走吧。”

  “方临。”段长珂叫他的名字。

  他的手没有收回去,还悬在半空中,他们所在的位置太暗,方临看不清,也不愿仔细看段长珂的眼睛。

  方临站起身来。他只看着段长珂的手。

  想抓住它,与它十指交缠,让它拥住自己,或者擦干自己的眼泪。

  方临只感觉从胃里涌出一股反胃感,剧烈的痛苦却让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段长珂。”他没有再叫敬称,依旧与他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你走吧。”

  只要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什么也不怕失去了。

  他定定地看着段长珂,说:“好吗?”

  -

  段长珂真的离开了。

  方临呆坐在位置上,心里有种自虐的快感。

  他观察着四周,这是他最熟悉的酒吧,当时就是靠着萧嘉年出手阔绰给的工资,他才能把老人接到最好的医院住。

  后来也一样,靠着段长珂帮助才打开了完全不同的新人生。

  他好像一直在攀附别人。

  台上的歌手今天的任务已经唱完,对大家打了个招呼后下台告别。

  方临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面,忽然迈步,走了过去。

  萧嘉年也看到他了,怔了怔,去给他调音,还拿了他曾经用的那把吉他来。

  方临接过来,拨了一把弦,手握着话筒,慢慢贴近嘴唇。

  “all my bags are packed i‘m ready to go

  i’m standing here outs your door

  i hate to wake you up to say goodbye.”

  他现在声音估计不怎么好听,脸上的表情也不一定忧伤。

  台下有人开始起哄,但都没有打扰他。

  他并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认出了自己,也不在乎自己的这些过去被其他人知道。

  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他唱得很轻,但萧嘉年酒吧的印象设施很好,条件有限,他没有戴耳返,听到了回荡在这一隅空间的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悲伤的,不过听不出什么更咽的味道。

  从老人的手在自己面前变得冰冷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他连哭也哭不出来。

  “already i‘m so lonesome i could die……”

  不可避免的,他回想起一些事情。

  他其实刚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唱,可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重生跟段长珂遇见的那一天,他就在酒店的大堂里听过这首歌。

  现在想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