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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宫中陪着陛下用膳吧,婢子去膳房瞧瞧。小郎君就在此处陪着陛下吧。陛下近日来睡得不好,怕是过会儿也要醒的。”

  “好。”

  染陶行了个福礼,走出室外。

  赵世却还站在原地。

  他耳边还是染陶方才的话,他的手不时握成拳,松开,再握成拳,再松开。

  他与赵琮刻意保持距离,本是为了赵琮好。可赵琮这样在意他,他却兀自远离,到底是对赵琮好,还是不好?若不能在赵琮刚好需要他时便在,他从前对赵琮说过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他重生一回,原本还当老天是给他再一次当皇帝的机会。

  如今看来,是为了弥补他上辈子至死也未得到与明白的东西。

  他已经死过一回,他皇位也已不要,为何不能去要他好不容易拥有的心中之人?

  他还有何好怕?

  赵琮是他的。

  赵琮就该是他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做的一切,全是错的。

  赵琮本就喜爱他,他深知如何讨好赵琮,即便赵琮对他的喜爱之情只是亲情,他深信,他能令赵琮也心悦他。

  即便赵琮一辈子也不能心悦他。

  赵世想到这点,眉心渐渐皱起。

  除了他,谁也不能入赵琮的眼。

  谁敢,他就杀了谁。

  可若是,赵琮这辈子也无法心悦他。

  那也无碍,赵琮的眼中只能有他。

  他不能将自己推出赵琮的视线哪。

  只是赵琮太重规矩,只要他们一日是叔侄,赵琮便一日受这规矩所约束。他的真实身份永世也不能叫赵琮知晓,但他必须得令赵琮知晓他不是赵从德的儿子,他与他之间毫无血缘关系,届时胡乱为自己安个身份便是。他娘当初是被抢进郡王府,还有个丈夫,人尽皆知。

  他到时只要说那丈夫被赵从德害死就成。

  只是这事办起来有些麻烦,若是贸然与赵琮提起,他娘怕要受牵连。毕竟这是混淆皇室血统的事,赵琮身为皇室之首,得祖宗之命,有些事不得不办。

  他不愿令赵琮为难,更不愿令他娘难堪。

  如何才能最好地解决此事?

  那只能早些爆出赵从德与孙太后的那些真正的龌龊事,赵从德做了这样的事,定要受重罚。有赵从德的事在前,他娘本就无辜,届时自会更无辜,自然怪不到他娘身上去,赵琮怕也能安心一些。

  赵世凝眉,望着桌角,来回再细想一遍将要做的事,确定已无遗漏,他才转身往床前走去。

  他要堂堂正正地对赵琮说出心悦之情。

  他也要在一切后顾之忧都无的情况下,让赵琮明白他的心意。

  而这张床,是他上辈子也躺过的地方,更是全天下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辈子,因赵琮之故,他原本对这张床已无企图。

  此刻,他看着拉得严严实实的幔帐,眼中的寒夜孤星,刹那间便化作四月天里,南方木桥下,飘荡着桃花瓣的春水。

  他想,这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