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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熟练样子完全不像是突发急症,而像是宿疾重犯。

  他究竟怎么了?

  “陛下可好些了?”慕容钦哲扶着他,忐忑又关切。

  稍过须臾,纪连晟的脸色才转还一些,但还是十分苍白。

  “好多了……”纪连晟清了清嗓子,理顺了气息,他原本明亮温和的声音,顿时变得沙哑异常。

  第66章第六十五章

  还没待两人多说几句,宫中掌管礼仪的士官便来请示该如何为小皇子安排后事。

  纪连晟于是又在昭耘殿中和他们说了一会儿,慕容钦哲一直侯在外殿。

  齐歌就站在他身旁,慕容钦哲想到刚才的事,于是问道:“公公可知道陛下为何咳的那么厉害?”

  齐歌神色黯淡,小心翼翼的道:“少使,这件事,说来话长……”

  慕容钦哲听他语带迟疑,便也不好多问,只是道:“陛下经常这样么?”

  齐歌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略略苦笑一下,回道:“看来少使心中已经有陛下了。”

  他一句话,倒是有几分点醒了慕容钦哲的心。

  所谓感情,说到底,不过是在乎。

  在乎一个人的悲喜,在乎一个人的健康,在乎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时候的哀痛,在乎一个人静夜三更时的孤凉。

  初初踏进这宫门的时候,慕容钦哲心里也曾种着功利的种子,这是一种因缘。他只是想复仇,而对于重新打开心扉,再去爱一个人,在这皇庭极处,恐怕只是奢望。

  但如今……

  似乎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纪连晟的喜怒悲欢竟如此牵系着他的心,他不愿见到他哀痛,也不愿见到任何疾病折损他的健康。

  这……算是爱吗?

  或许吧。

  爱情本就是十分模糊而难以描述的感动,可以是一个人的回眸,可以是一个人的轻轻一唤,可以是一个人指尖接触时的体温,也可以是不经意间的偶然相遇……

  总之,就是心头,因为另一人的存在而起落,颤动。

  慕容钦哲在外殿侯了几近一个时辰,纪连晟才重新招他进去。

  他们的日子在这高墙砖瓦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展开,日复一日,并没有多少新意。

  待他再进去的时候,殿中已经焕然散发着一股木槿花的清新香味,足足盖住了方才的药味。

  这刻意的欲盖弥彰倒是让慕容钦哲再一次见识了纪连晟的体贴。

  他不愿让慕容钦哲将他与任何疾病联系起来。

  纪连晟坐在书案之后。案台十分整洁,右侧累放着不少奏折和书,一摞一摞的,打眼看上去,就能体会到一个勤政帝王日常的辛苦。

  其中,桌上那龙首玉印玺十分耀目。

  古人说多藏必厚亡,甚爱必大。这清辽皇宫中几百年来积累起的种种珍宝,在未来的某一日,就都会流向何方呢?

  人生天地间,其实,来去都空无一物。

  谁都不可能真正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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