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言道,疏不间亲。今朝政大权,在相国与嫪君二人之手。吾王所能借重者,惟宗室之力也。咸阳之内,兵变已平,长安君又远在千里,宗室已不足以害王,是去是留,尽可权衡利弊,从长计议。一旦轻诛宗室,虽快在一时,却痛在长远。宗室既灭,而人死不得复生,则吾王何以制嫪吕?何以信天下?”  嬴政听得入神,李斯又道:“事出必有因。宗室所以误信谣言,何故也?以不得重用,故生怨心。此名为怨吾王,实恨相国与嫪君也。吾王因而导之诱之,则宗室必仇相国与嫪君,而为吾王所用也。”  宽恕有时候并非因为慈悲,而只是由于需要。嬴政于是长叹道:“若无先生,寡人几误大事。寡人愿与宗室言欢也。”

  第十七章 成蟜之败 1、宗室扩大会议

  月牙如钩,高悬长天。思德宫内,华阳太后深夜独坐,愁眉不展。樊於期的行动已经彻底失败,成蟜的十万大军又全无消息。更要命的是,她的手令落到了嬴政的手里。嬴政虽然没有马上向她问罪,但已命王绾将她监控隔离起来,没有嬴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思德宫。华阳太后倒并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心,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嬴政真敢杀了她。让她放心不下的,倒是那远隔千里的成蟜。  长安君成蟜,她的孙子,更准确的说,她的情人,是她命里的第二个男人,也是让她品尝到爱情滋味的第一个男人。迟来的爱情,有如晚点的火车,奔跑得格外迅猛,燃烧得分外惨烈。华阳太后已是五十老妇,却如怀春的少女,长吁短叹,寝食不安。她自嘲地一笑,哎,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长相思,在长安。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