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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五章、廖状元御街打马,范沈府**犬不宁

  春闱者,国之大典,士子之生死场。

  考试前夕,沈约本不想从众去自家楼子丢人,无奈任晖近日不耐在枢密院跟公文磨叽,硬拉著他去,沈约自小到大最怕这家夥的拳头,半推半就地跟著出了门。

  待到了绿橙楼,才发现锺聿宁、范希诚、林蓬、任蔻、晴弓全到了,就候他一个。看到范希诚,他一张笑脸立马垮下来,盟鸥几日前正式在沈家祠堂拜了祖宗,现在正住在沈家在西城的别院,他琢磨著春闱後给他们办亲事,消息早就发到范家,却迟迟不见那边有动静,彩礼什麽的也没送来,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他向来自私,自家的考虑都是成全有情人与利益布局两全其美,别人的小算盘却丝毫容不得,一坐下就在转心思,想著一会儿怎麽恶整范希诚。这边任晖却为另一件事意外,“夏姑娘脱籍了?”

  晴弓含笑点头,盟鸥既已有了著落,她在怡情阁一无牵挂,自然立马抽身。至於下一个花魁是哪位,她可没好心到替老板办好交接。沈约注意到晴弓望向任晖的表情有些不对,心下恍然大悟,他说晴弓今儿个怎麽那麽花枝招展呢?她做名妓的时候可一直秉持著良家妇女的配色标准,哪像今天,春寒料峭的天里穿件水红纱裙,还配了镶凤血石的银抹额,真是鲜豔欲滴啊。

  要是能把晴弓放在任晖身边......他心里如意算盘劈里啪啦打得响,那边儿任晖却一巴掌扇在他後脑勺上。

  “回魂啊你,傻啦,希诚跟你说话呢。”任晖指了指范希诚,又抓过他碗,给他捞**汤里的木耳。沈约听范希诚谆谆教导,嘱咐的都是些考场技巧,心里老大不耐烦,这帮人当真以为他是个经史子集一样不通的白痴,要靠老爹场外替他使功夫?虽然老爹的确早早就已经把春闱上上下下、从糊名抄录封卷画押到最後的阅卷流程都打点好,沈尚书是旧年太学座师,手下门生无数,虽不及宰相树大g深,但要说道春闱流程,只怕还没几个人比他清楚。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还考不中,沈尚书都要在绿橙楼找g面条吊死。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殿试的名次了吧。

  他猜是榜眼......或者探花。

  廖谨修那人虽然狂傲,却是真有点才学的,再加上身为宰相之子,圣上定不会让廖家父子同朝为官,让宰相一门从此坐大。但宰相在位多年,要连g拔起的话,只怕应国朝廷上下都会收到波及,所以最漂亮的做法就是让他儿子考个状元,再顺理成章做公主或郡主的驸马,再委婉暗示宰相告老,最後文火慢炖地收拾那些残余势力。

  虽然不确定那位圣上大人会怎麽做,不过能在那张椅子上坐那麽久的人,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沈约觉得他们肯定会英雄所见略同。

  只是今天怎麽那麽烦躁?酒桌上他依旧c科打诨妙语连珠,他明儿是大日子,众人也没压他酒,任晖依旧很懂业务地给他夹菜,从洪春楼挖来的宋大厨手艺倍儿好,莼鲈羹鲜美之极,一切都顺心如意地按照他的计划前进,甚至还从天而降一个给任家埋钉子的大好机会,可他怎麽就这麽......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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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新雨水,密雨如散丝。

  开考时热闹一过,礼部考场的y冷便显现出来。午时敲锺,正是一天里日照最足时分,而沈约抬头向小间外张望时,却一丝阳光不见,y沈沈的天空里细雨绵绵。

  卷面书法也是考试的一部分,所以大多数士子都先花大笔时间构思,打个草稿,最後再加誊写,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