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着她的胳膊;试图抱她;她“哇”的一声哭了。

  母亲长叹一声;道:天天担惊受怕;藏着掖着;这不;还是透了气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恼火地问;她不是一直戴着环吗?

  这事儿;母亲说;她显了形后才告诉我。头着你回来探亲;她就去找袁腮把环取出来了。

  袁腮这个杂种!我恨恨地骂着;他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你可千万别去告人家;母亲道;是仁美央求了人家许多次;后来又托了王胆去说情;他才给取的。

  太危险了;我说;袁腮是个劁猪阉狗的;竟敢给人取环;万一弄出点事儿来怎么办?

  好多人找他取呢;母亲压低了声音说;听你媳妇说;他技术好得很;用一根铁钩子;几下就钩出来了。

  真是不要脸!我说。

  你别多心;母亲看看我的脸色道;是王胆陪着她一起去的;取环时袁腮戴着口罩、墨镜、橡胶手套;那铁钩子先用酒精擦了;又用火燎了;保证无毒。你媳妇说;根本不用脱裤子;只把裤裆剪一个d就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

  跑儿啊;母亲忧伤地说;你大哥二哥都有儿子;唯你没有;这是娘的一块心病;我看;就让她生了吧。

  我也愿意让她生;但谁能保证就是个男孩呢?

  我看像个男孩;母亲说;我问燕燕:燕燕;你娘肚子里是个弟弟还是妹妹?燕燕说;弟弟!小儿语;灵验着呢。再说了;就是再生个女孩;燕燕长大后也有个依靠;一个女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我这么大年纪了;两眼一闭;啥都不知道了。我这是替你想呢!

  娘啊;我说;部队有纪律;要是生了二胎;我就要被开除党籍;撤销职务;回家种地。我奋斗了这么多年才离开庄户地;为了多生一个孩子;把一切都抛弃;这值得吗?

  母亲道:党籍、职务能比一个孩子珍贵?有人有世界;没有后人;即便你当的官再大;大到毛主席老大你老二;又有什么意思?

  毛主席早去世了。我说。

  我还不知道毛主席早去世了?母亲说;我是打个比方呢。

  这时;大门声响。燕燕高叫着:娘;俺爸爸回来了。

  我看着女儿挪动着小腿;跌跌撞撞地向王仁美奔去。我看到王仁美身穿着我当兵前穿过的那件灰夹克;肚子已经腆出。她臂弯挎着一个红布包袱;里边露出花花绿绿的布头。她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