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她靠在水槽边,缓缓摺着湿毛巾问:“你自责吗?”

  他耸耸肩,好像那个问题不重要。“我已经接受了事实,那使我了解到我不适合结婚。我把婚姻摆在最后,我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但我忙着工作,一天工作二十小时,没有注意到家里出了状况。我知道她喝酒,但不明白已经到了酗酒的程度,我想我是不愿正视问题吧。”

  “那是她做的选择。我知道这样说很没有同情心,但把药或酒灌进她的喉咙里的不是你,而是她自己。”

  “婚姻是合伙关系。”他说。“我没有尽到我该尽的责任。她很……脆弱。是的,脆弱。她需要帮助,但我看不出来。也许我不想看出来。”

  “我觉得你终于能够谈这件事是有益的,也许你现在可以摆脱掉了。”

  “摆脱掉什么?”

  “愤怒、伤心和内疚。”

  “少跟我来心理医师那一套。”他放掉水槽里的水。“洗完了。”他说。“妳还有问题要问吗?还是我们可以进行下个节目了?”

  她想要问他爱不爱他的妻子,但是不敢。“好,下个节目。”她说。“现在告诉我,你对诊所破坏案的看法。”

  “我马上回来。”他离开厨房往楼上走。

  “你要做什么?”她在楼梯口问。

  “我要把我的笔记型电脑安装在妳的书房。”他在楼梯上回答。“我得检查一下电子邮件,希望已经有答案了。”

  米雪回到厨房清洗流理台。洗完后,她关掉电灯上楼。她站在客房门口说:“忙了一整天,我要去洗个澡。”

  他俯身在床边打开公事包的锁。他已经把旅行袋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五斗柜上。

  房间里乱七八糟。纸箱高高地堆在俯瞰后院的窗户前面,地毯还没有用吸尘器吸过,墙角的蜘蛛网也没有清掉。

  “我把这个房间当储藏室。”她说。“那张旧床会害你背痛,你的脚会挂在床尾外面。床垫凹凸不平。”

  “没关系。我什么地方都能睡。”

  “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猜你可以睡我的床,我的床是特大号的。”

  “是吗?”

  他站直身子,用那种眼神看她。她看过许多深夜电影,也跟许多猎艳的男人相处过,所以立刻就认了出来。塞奥的那种眼神比梅尔吉勃逊的还要性感,天知道她有多么迷梅尔。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她命令,然后笑了出来。

  “哪种眼神?”他装傻地问。

  她能说什么?好像我刚刚叫你脱光衣服跟我翻云覆雨的那种眼神?

  “算了。”她说。“你想怎样?”

  “睡在妳的床上吗?多诱人的邀请。”

  “请再说一遍。”

  “妳想要我跟妳同床吗?”

  天啊!她真的想。她想不起来上次和男人有情感瓜葛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因为上次的灾难收场,使她故意忘记那段记忆。

  从容不迫。天啊!

  她感到喉咙发紧。“我想那不会是个好主意。”

  他朝她靠近一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