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换上一身素衣,眉心也无观音痣,向晚身边的人更是全都易容乔装,包括云破天口中可能成残废的木清,他的伤早在向晚医治下,只留下淡淡的伤口。

  说话间,一行人下了马车来到宰相府前。

  “木清,拿公主令牌去叫门。”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她就是个爱记恨的,别人欠她的,一定要讨回。

  装成半百老头的木清一跛一跛地拉著狮头门环叫门,正好他腿有伤,也跛得有模有样地,他将公主令牌拿给门房一看,大门马上拉开,两排侍卫站得直挺挺的,威风凛凛,神色锐利。

  但是入内的一行人看也不看一眼的走过,入了宰相府找的不是正在朝堂上和皇上及诸位大臣讨论南方大旱、粮食歉收的云宰相,而是公主太傅云破天。

  几人被府里管事领进一间书房,随著男子声音扬起,一把亮晃晃的鱼肠短剑立即架在文若荷脖子上,原本还庆幸自己逃出皇宫的她顿然脸色一白,惨无血色,不敢相信这个名叫幽人的丫头居然想杀她?!

  “是我找你,久违了,破天哥哥。”向晚乔装的宫女走在前头,语气柔媚娇软,似玉轻击。

  破天哥哥……云破天眉头倏地一拧,看向她身后眼眶含泪的文若荷。“你是谁?”

  “破天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不久你还派人追杀我,欲置于我死地,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吗?”果然心狠之人记性差,只记得别人欠他的,不记得他欠别人的。

  “是你?!”他目光一利,冷冷迸射,第一眼先看向她眉心,疑心她是否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多年不见,来找破天哥哥叙叙旧,泡壶好茶聊聊别后离情,不知欢不欢迎?”向晚一副来做客的模样,不待人招呼便在主位坐下。“你想做什么?”他声冷如刃,剐人体肤。

  “哟!开门见山,这么直截了当呀!很好,既然你爽快,我也不罗唆,就拿你的小若荷换我家二爷,这笔交易划算吧!”美阵盈盈一睐,看似妩媚无害,却内藏锐锋。

  商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是她跟凤扬尘学的。

  云破天眼眸眯了一下,似在思索她话中是否有诈。“好,我让人带他出来。”

  他对身后的侍从打了个“放人”的手势,一会儿身形狼狈,外袍犹带血迹的凤扬尘便在两名仆役的搀扶下,十分艰涩地走到众人面前。

  表面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向晚暗暗手心一握紧,垂落的目光闪过一丝痛楚,随即一扬眸又恢复原样,清亮得宛如清泉洗过的碧空,晴色朗朗,万里无云。

  “二爷,你还好吧?你这一身狼狈是向晚生平少见,颇为震撼。”云破天敢伤他?很好,他死定了。

  听到饱含担忧的讽剌,凤扬尘抬了抬肿胀的双眼,咧嘴一笑。“向晚小心肝,你舍得来见爷了,听说你被人掳了,爷这些天吃不下也睡不著,整个人黯然消瘦,你看爷是不是瘦了很多,心疼不?”

  “我这样你也认得出来?”她失笑,为他惊人的本事感到诧异和愕然,连向来精明的云破天都抱持几分怀疑,而他却是不假思索叫出她的名字,真不知他哪来的眼力认出她。

  “你这是在侮辱爷还是看轻自己,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爷用鼻子一嗅就能嗅出你的味道,香的咧!哎呀!痛痛痛……爷被打得好惨哩!向晚快过来扶爷,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他惨叫不休,一副即将重伤不治的样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虐囚就行径卑劣了,破天哥哥可否告知我家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