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部分
  “别看你五哥,这事情也弄得他焦头烂额,别指望他替你说话!”

  指望不上有人求情,李贤只能垂头丧气地接受老妈长篇累牍的教训,最后指天赌咒发誓,说是绝对不会再私下里偷跑,这才勉强蒙混过关。

  该教训的教训完了,母子三人方才出了偏殿。而那些听说要上演一场武后训子好戏地宫人早就在外头张望,待看到李弘和李贤两兄弟双双扶着武后的胳膊出来,好一幅母慈子孝的情景,顿时全都瞠目结舌。

  武后自然不去理会别人怎么想,出了蓬莱殿,她便示意阿芊领着扈从退得远些,带着两个儿子慢悠悠地沿着太y池往含凉殿的方向走去,少不得说道些家常闲话。

  其时已经开春,太y池边上的垂柳已经发了嫩芽,嫩绿色看上去煞是喜人,就连路上的泥土缝隙里,也钻出了一根根的杂草,比之萧瑟肃杀的秋冬,自然是流露出格外地生气。

  “弘儿的大婚定在九月,至于贤儿你的冠礼则定在十月,转眼间就都是大人了!”武后转过身来打量着两个儿子,见一个文气,一个英气,忽然微微一笑,“弘儿的良阿斐都要给我添孙子或是孙女了,贤儿你好歹也加把劲,阿萝可是跟了你许多年了!”

  被老妈当着老哥地面提起这种事,即使李贤脸皮再厚也颇有些吃不消。他很清楚,武后之所以不提贺兰烟,单单把阿萝拎出来说道,自然是因为名正言顺的王妃在婚前有孕实在不妥。想到阿萝千里迢迢伴着他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一遭,他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迸出了一句话。

  “母后放心,我一定努力!”

  此时,李弘终于忍不住呛得连连咳嗽。在这种事情上被拎出来当作范例讲,对于他

  在还是第一次。然而,正当母子之间洋溢着一股轻时,后面的扈从中间忽然起了一阵s乱,紧接着,一个小内侍排众而出,一阵风似的奔了上来。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雍王殿下,刘……刘相公在中书省突然发了病……”

  这好端端的,刘老头居然病了?李贤心头一惊的同时,便转头看了看武后,见她亦是眉头紧皱。正琢磨的时候,他便听见旁边的李弘明显露出了焦急的口气:“通知太医了没有!刘相公一向身体硬朗,怎么会忽然病了?”

  “这……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此时,武后终于淡淡地发话道:“弘儿你是太子,刘仁轨又是太子左庶子,你还是先去看看吧!你父皇既然已经歇下,就先别惊动,有什么消息送个信过来,我也好和你父皇去说。”

  自从李治指定刘仁轨作为太子左庶子,李弘就对这位神奇宰相颇多敬佩,此刻巴不得这一句,告罪一声便立刻急匆匆去了。经过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刚刚那种轻松愉悦的氛围便无影无踪,李贤走在武后身边,竟是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到了含凉殿,茶点一色摆开,宫人通通退避,满肚子饥荒的李贤对老妈告罪一声,嘿嘿一笑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往肚子里填东西。才刚刚扫荡完三个盘子,他便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叹息。

  “你五哥就是太仁厚了!”

  没奈何放下了手中的那块红豆糕,李贤转头朝老妈看去,发现其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不觉心中一动。莫非,老妈对老刘头在关键时刻犯病有所不满?

  —

  虽说肚子才半饱,但总归比刚刚饥肠辘辘强,因此他便起身坐到了武后旁边,细细端详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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