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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把热水瓶里的水倒进保温杯。

  石冬冬躺在床上自嘲地笑起来。

  “他已经走了。”陈致对他说。

  “护士是你叫来的吗?”石冬冬将手挡在额前,他的眼睛一定是肿了,因为那一盏夜灯的光亮都令他觉得刺眼。之前的一幕幕此刻浮上心头,他只想把眼睛闭起来。

  陈致不说话。

  “我和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石冬冬自顾自地问。

  陈致仍不说话。

  “真是丢脸,”石冬冬慢慢将手放下,微微睁开眼睛,“你会去跟我爸报告吗?”

  这一次,他看见陈致摇了摇头。

  “他还说你诚实……”

  石冬冬无力地笑笑,目光移向天花板。

  第18章第18章

  周五,乔昊下晚班回到家,看见门口多了一双鞋子。

  那是一双高跟鞋,鞋头极尖,鞋跟足有七八公分。

  乔昊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姐乔的。

  果然,客厅里,乔坐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电视。

  “回来啦?我跟妈要了你这儿的钥匙,今晚借住一宿,我睡沙发就可以。”乔在沙发上给乔昊抛了个媚眼。

  “你和姐夫吵架了?”乔昊脱下外套,跑进卫生间洗手。

  “闹离婚呢!”乔没事人似的说。

  乔昊从卫生间探出头来,“真的假的?”

  “不然我睡你这儿来干嘛?弟,还好你这儿有个落脚的地儿。”乔佯装抹泪。

  乔昊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你和姐夫不是挺好的吗?”

  “爱情已然变冷。”乔仰头,将手中的啤酒喝光。

  这是桌上的第二罐,乔昊见状,把两个空罐都扔进了垃圾筒。

  “唉,我可跟你说,最近千万别回家,咱妈更年期,碰上我这糟心事她已经快崩溃了。”乔将双脚盘在沙发上,对乔昊道。

  乔昊不说话,走进房间开始换床单他哪能让乔睡沙发,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从小他就不敢惹。

  “听说你这次相亲又黄了?”乔此时在客厅里大声说。

  “管好你自己吧,赶紧洗洗睡。”乔昊埋头整理床铺。

  “哎,听说那姑娘挺好的,而且对你有意思。”乔的声音近了些,人已经靠在了门框上。

  “没感觉。”想到那女孩,乔昊仍觉愧疚。

  “说真的,你是不是那个?”

  乔昊抬头,瞪乔,“哪个?”

  “同志啊!不是初中就有男生给你写情书吗?”乔抱着双臂,已经笑出声来。

  乔昊明白过来,她只是在开玩笑。

  只是这玩笑不太好笑。

  夜深,躺在沙发上的乔昊一时无法入睡。

  他想起上一次睡沙发时的情形,那次,某人就像他姐一样,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床上,第二天起来还赖床。

  乔昊有些后悔,那次没跟他问清楚十年前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