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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着,走过去替姚小姐打牌。诸位太太们半嗔半笑道:“这样可不行,虞少手气向来很好,三小姐这是作弊啦。”

  虞冬荣翻开一颗牌,丢出去,佯装懊恼道:“啊呀,可不禁夸。”

  胡了的太太喜上眉梢。姚三小姐捶了虞冬荣一下,把自己的明晃晃的大耳坠子摘了,拿手帕包好,抽着冷气给对面的严太太递过去,懊恼道:“得,一辆车子没啦。”

  严太太故作姿态地推辞一番,喜滋滋地了。这耳坠子大有来历,是番邦原来进贡到宫里的宝贝。后来皇帝倒台,又从宫里流出来。光是这份故事,就很提拥有者的身份了。

  虞冬荣很轻地笑了一下。严太太的丈夫要升次长了。别人不晓得这件事,他与姚三小姐却是一早就晓得的。

  大家一面打牌一面闲聊,不也说些主人家的事。有位太太是戏迷,很愉悦道:“这个和春班听着倒很好,有几个角儿只怕将来要红。说也奇怪,堂会都请些城里的班子,这一个还没在城里唱过,不知道是怎么搭上周家的线的。”

  “嗨,梨园行里沾亲带故,有人举荐,也没什么奇怪的。”

  有一同从戏台那边过来的,感叹道:“别的也罢了,有个男孩子,听他们叫小玉麟的,生得真是好。”

  “那个呀。别看生得玻璃人儿似的,脾气大着呢。听说在怀州的时候,打死过一个县长!”

  这下大家都来了兴致:“怎么着,打死过人还能平平安安唱戏?”

  那个传八卦的兴许也是道听途说,语焉不详道:“那谁知道。听说他们班主为这事赔了老大一笔钱,这才带着班子北上谋生路……”

  又有人转向虞冬荣:“这下虞少可有事做了。”

  虞冬荣捧过两个戏子,如今都红得像什么一样。他也就不知不觉成了别人口中的半个捧角家。虞冬荣自己可没什么自觉,他纯粹就是看人家唱得好,长得也好,于是尽了一个有钱的戏迷的本分罢了。若说他真的迷那个戏子迷得要命,那是没有的。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喜欢听戏是一方面,更多的时候,捧角这种事也是为了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于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众人的话题又在先生们的引导下转向了时局和生意。

  姚三小姐想是有事,赖在牌桌边上与人谈笑风生。虞冬荣有意无意地输给了严太太一千多块钱。实在百无聊赖,他打算再换个清静地儿歇会儿走人。

  周园里到处都很热闹,他慢悠悠地溜达,不知不觉地走得偏了。入秋了,月亮挂在枝头上,冷冷清清的,正是个夜凉如水。

  冷不丁阴影里传来几声痛呼,虞冬荣吓了一跳。绕过回廊,看见地上躺着个球状的人影,不远处回廊的美人靠上,立着个劲瘦矫健的人影。

  听见脚步,那影子的半张脸从阴影中转过来,落入月光之下。赫然就是那小玉麟。

  这少年看见有人,也是一惊。然而脸上很快恢复了那种冷硬。他咬着牙,望着虞冬荣不吭声。

  虞冬荣走过去,看见瑞王爷已经昏过去了。他面不改色道:”你还傻站着什么,赶紧走吧。”

  这下轮到小玉麟吃惊了。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