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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拉了一张板凳,坐在她对面的胡唯一伸手,二丫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向后一缩。

  一张纸巾捏到她鼻子上。

  他朝她努嘴:“使劲儿,鼻涕快吃肚子里了。”

  二丫也没客气,就着胡唯的手重重擤鼻子。

  把花脸擦干净了,二丫还跟他指着桌上的暖瓶:“你给我倒点水。”

  胡唯站起来,翻过一个倒扣的玻璃杯,倒了半杯水递过去,二丫接过来咕咚咕咚喝干了。

  一时屋里安静,只有呼吸起伏。

  胡唯重新坐在小板凳上,弯腰凑近她认真问。“不再哭一会儿了?”

  二丫摇摇头:“不哭了,哭累了。”

  胡唯又往后倚了倚,和二丫拉开一段距离:“哭累了那就听我说,你那天见的那人,叫和小春,是……是我以前在虬城住着的邻居,我记不住她了,见面就聊了一会。还有今天和你在一块的,卫蕤,我们仨从小就在一起。”

  这时的二丫,还完全不能理解胡唯所谓‘记不住’是什么意思。

  她认为,是老友相聚叙旧。

  二丫鼻头红红地,有些憨愣:“那,你在虬城找到你爸爸了?”

  胡唯不瞒她:“见过一次。”

  哦,见到爸爸了,找到了小时候的朋友,那,就算是回家了。

  人一旦从一个地方离开到另一个地方生活,会潜意识把离开的那个地方划为心里的归属地。

  归属地,是个不愿意让人离开的地方。

  想起这,二丫又有点惆怅,垂眼看见他放到膝盖的手,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疤。

  “你的手怎么了。”

  胡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转了转,换了个角度不让她看见。“没怎么,磕了一下。”

  “缝了针?”

  “没几针,早拆了。”

  “咱俩这样算什么呢……”二丫烦恼地拄着腮帮子,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你亲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说的话让你找到了共鸣,你可怜我,觉得是一种心理安慰,有的时候,人是很难分清楚究竟是喜欢还是同情的。”

  “我小时候在晖春幼儿园想妈妈的时候就哭,我们班的杨健健看见我哭,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想妈妈了,他就蹲着陪我,给我擦眼泪,还亲了我一下。我知道那个叫同情。”

  啊???

  胡唯意识到事情不大对,“他亲你哪儿了?”

  二丫指指自己的脸。“这儿。”

  “亲过几回?”

  “就一回。”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想好了,到底几回。”

  “就一回……”二丫有点抹不开,“后来他妈妈去外地做生意,就带他走了。他还给我一堆玩具送给我让我玩呢。”

  胡唯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她这个观念纠正一下。

  “这个,喜欢和同情还是有区别的。”他咳嗽了一声,像给她上课似的。“你看啊,你在路上看见乞丐,你会同情他们,给他们钱,或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