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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小姑娘的脸压在床单上,嘴压得微张,黑漆漆地房间里,二丫静静地呼吸,眼睛被月亮映的明亮。

  她心中的思念像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一样疯狂生长。

  想着想着,二丫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在深夜突兀响起。

  杜家上下一片寂静。

  杜嵇山已经睡下了。

  二丫坐着接起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是晖春养老院。

  护士在那头抱歉地说。

  “你好,是张桂兰家属吧。我们夜里查房时刚发现的,老人已经走了……”

  第二十四章鹊还

  二丫和姥姥生活的时间里,始终都是“姥姥”“姥姥”地叫,以至于护士通知她老人去世时,她听到姥姥的名字有点懵,不知道说的是谁。

  老人走的很安详,自然死亡,平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手心里攥着二丫幼年手腕上拴过的那只小虎头。

  都说老人临走时自己会有预感。

  白天护士搀着她散步时,她还笑呵呵地说,我要走喽。

  护士听了,配合老人嘴甜地应,是,知道您要走了,您有个孝顺孙女,在雁城给您安排了好地方,要接您回去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微笑着目光呆滞地坐在长椅上,拉着护士的手,又说了一遍:“丫丫,我要走了,来人接我了。”

  白天还好好的,老人腿脚也比往常利索了,还央求护士给自己洗洗头发。

  相处时间长了,虽不像对待自家老人那样,小护士们对老太太也是有感情的,于是两个和二丫年龄相仿的姑娘给老太太洗了头发,还帮她换了身素净衣服。就等着第二天老太太孙女来,把她接走。

  谁知道夜里查房时,人就这么静静地没了。

  突如其来的死讯,那时是凌晨三点,杜家灯也熄了,人也走了,上下静悄悄的。

  二丫慌张地不知道要怎么办,去敲他爷爷的房门。

  敲了好长时间,老爷子才惊醒,拄着拐杖疾步走出来。“孩子,怎么了?”

  二丫手里死死握着手机,手脚冰凉,向亲人求助:“爷爷

  “我姥姥没了。”

  杜嵇山眉头紧拧:“啥?”

  二丫连声音都不对了,说话也走调了。“我姥姥没了!”

  “怎么没的?”

  “就是人没了,走了!不在了!”

  地动山摇,一声哀愁。

  可怜二丫小小年纪,二十四岁经历了两遭亲人离世,这是什么样的沉重打击!

  杜嵇山披着衣服有条不紊地安排:“快给你哥打电话,我现在找人送你去晖春。”

  不知道是怎的,二丫开始抽筋,浑身发抖地给远在千里外的杜锐打电话。

  杜锐手机关机。

  “我哥关机,不接……”她哆嗦着,嘴唇都在颤。

  杜嵇山一看,完了,这孩子是吓傻了,赶紧心疼地搂着孙女肩膀下楼,“别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