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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初一看到你就觉得熟悉。”四大师看着她,神情感叹,“原来果然是同类啊。”

  类你大爷,薛青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忽的双手掩住脸,手缝中有血流出来。

  似乎笑的声太大震破了伤。

  但那血迹比先前要清淡一些,混杂了太多的水。

  一行一行从手缝中涌涌,越来越多,蓬头垢面血水横流尘土满身,这样子比当初遇到的乞丐还狼狈。

  四大师含笑看着,并没有像以往那般说出嘲笑的话。

  已盍然而逝。

  秦潭公抬起头看过来。

  “大师死了啊。”他道,白如纸的脸上浮现一丝笑,“虽然我也要死了,但我还是比他晚一步,我赢了。”

  “你赢了什么?”有声音问道。

  声音清脆,不是嘲讽而是询问,似乎是真的好奇。

  不是薛青,那边女声大笑,笑声然后呜咽,渐渐低沉忽远忽近,最后无声。

  秦潭公看向说话的方向,黑衣年轻人依旧站在山石上,日光下俯视,似居高临下又与世隔绝。

  “你能看着我死,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的。”他没有回答,而是温和道。

  秦梅亦是笑了,满面明媚。

  “爹,你当初看着我死,现在我来看着你死,这是应该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下山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又没有道理。

  父慈子孝,但父子之间生死,又怎能一个看字了结。

  他们父子含笑相视,又漠然无情。

  不过,秦潭公点点头。

  “这世间本无道理,都是自己的道理,你说得对。”秦潭公点点头,“我们这个结局不错,很圆满。”

  秦梅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潭公看着他,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说是父子,但他们相处不过几年,然后十几年不见,除了所谓的血缘,他对于秦潭公来说还不如身边的护卫熟悉。

  要说陌生也并不陌生,秦潭公看着面前始终没有再上前一步的年轻人,那飞扬的眉梢很熟悉,跟自己少年的时候有几分肖像。

  其实也有些话可以说一说,比如小时候将他举在肩头去摘树上的果子,然后他就吓哭了,也好也不好,女孩子胆小嘛,毕竟那时候假扮女孩子。

  比如为什么假扮女孩子,在他先前的哥哥们都夭折了,天下将帅多的是,怎么就秦潭公杀戮太重得了报应,天意?这世上哪有什么天意,看看谦王就知道了,谦王揣透了天意,一根绳子自己把自己吊死,才能留下一个病怏怏的儿子活命。

  比如天意是什么,天意就是楚元祝的需要,他需要的时候西凉就是妖魔鬼怪,要举全国之力踏灭,将士们就是英雄,百姓们就是死得其所,为国捐躯,他不需要的时候,西凉就是温顺的猫狗,将士和百姓们就要忍辱负重,就是坏大周安稳的罪人。

  而那些将士们百姓们依旧奉其为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人棋盘上的棋子,也不在意。

  天下不过是棋盘,众生不过是棋子,他不要做棋子,他要做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