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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将目光落到了始终不发一语的凌御风身上。

  “最后,还是我。”凌御风忽然勾起了嘴角,面上挂着一副从容笑意,大步入内。

  高内监见他入内,这才将殿门关上,立在外头。

  “你们为何出来?”皇后指着这三人,面上的已然不是疑惑,还有不甘。

  二位朝臣互识一眼,高内监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命令,他要私下与凌公子谈一谈。”

  沉慕听得这几人的话语,行至沉以北身旁,轻声道:“怎么回事?”凌御风此人,沉慕是知晓的,但他不知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的关系。

  “昔年故友。”她心中思虑了许多,到最后,却只能说这四个字。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的关系如何,她未能知得详细。说他们是仇敌,可在他临去之时,最后却只想与他单独相见。若说他们是好友,可他还是亲生射杀了凌御风的长姐。

  也许,他们亦敌亦友,是否对错,只怕是唯有他们二人自己方能得知了的。

  黑幕渐渐退散,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殿外众人切切私语,殿中却是寂静一片。

  皇后有些等得不耐烦,正欲发作,却见殿门大开,凌御风自殿中行出。他的手上,执了一个木盒,盒上留有些许黑色印记。

  沉以北上前,关切道:“如何?”

  凌御风面无表情,他转头面向沉桓,嗓音清冷,平淡。“他走了。”简短的三个字,却道出一国君主的故去。

  高内监闻言,啼哭跪地,满朝重臣亦是跪地痛哭。皇后与太子急急入内,一干嫔妃亦是随即而上。一时间,殿外阵阵啼哭,宫中敲响丧钟,昭示着他的故去。

  “战一生,恨一生,几杯浊酒赋歌声。今一程,明一程,故人已逝魂归尘。”凌御风抬头望着泛白的天际,清晨的寒风凛冽,像是一把刀子剜过。“都走了,都不要了。”

  清晨的宫中,青石板上透着寒意,凌御风负手离去,身影几分落寞。

  “尘归尘,土归土,是该醉一场了。”

  ☆、第六十九章

  寒夜刺骨,雨雪纷飞。

  沉以北手上挽着一件披风,看着独自坐在亭中饮酒的那人。他一身孝衣,一头墨发被他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松系在脑后,那般情形少了几分平日的洒脱,平添落寞。他的身旁散落一地空的酒埕,一个,两个,三个,她数不清。

  武棣之端着托盘,盘中摆了一碗药汁,颜色棕黑。他看着坐在亭中的凌御风,幽幽叹了口气,道:“自他回宫,便一直坐在那处饮酒。”

  沉以北拢了拢衣袖,接过武棣之的托盘,他俯身执起一旁的折伞,二人便向凌御风行去。

  凉亭四角上挂着四盏白灯,映得亭中明亮。亭内石桌上,摆着一个乌木雕花盒子,还有一把垂着青色扇坠的扇子,这二物之前,都摆了一个酒杯,杯中酒液满溢,飘出阵阵香气。

  凌御风一杯饮罢,怅然几许,道:“他们到底能在一处了。”他抬手抚上乌木盒子,那盒子上雕着芙蓉花,片片盏盏,徒添几分寂寥。“我恨了他这么多年,怨了他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输了。不是输给天,而是输给自己。”他自斟自饮,眼神带了几分自嘲,嘴角却是微扬的。

  沉以北端着碗盏,却始终不发一语。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解,正如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