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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王是皇子,当然不可能候在营帐外等通传的,他直接进来了,因距离颇近,中间仅隔一层幕布,所以穆德的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二人听见。

  “哦?”

  穆怀善挑眉,有些许诧异,不过须臾转念,心下便了然。

  魏王与陈王请命领兵出征,就是竭力避皇太子大权在握,等昌平帝回銮后无力回天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皇太子代天子亲征,统领全军,节制一切参战人员,且东宫本来渗透军方久矣,他教令下达,军马立动,如臂使指。

  换了魏王陈王,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二人从未掌军,那些个手掌雄兵的大将们,虽态度恭敬,但却不可能听其号令的。

  魏王还好些,岳父英国公本身掌兵,既然投靠了坤宁宫,又把女儿嫁过去了,当然以女婿马首是瞻。

  甚至激战空隙,还能多多传授一些实战经验。

  陈王就尴尬多了,军营本来就是讲究实力的地方,他一无亲信二无战功,大家只有面子情。而对于张为胜而言,这两位皇子性命无碍就行了,其余的,他没空管。

  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战很重要,而且还是生平第一次直接接触兵权,陈王会放任这种情况下去,任由自己处于劣势吗?

  当然不能的。

  所以,陈王这段时间,一有空隙,就四处拜访诸位大将。

  当然,他没天真地认为,仅靠拜访,就能拿下将军们,这一切都是幌子,他的目的是穆怀善。

  穆怀善明面是保皇党,与坤宁宫毫无瓜葛,但实际上,他是皇后嫡亲的弟弟,魏王陈王的小舅舅。

  这小舅舅手上的兵权,可比英国公还大,陈王头一个欲实现的目标,就是对方。

  穆怀善似笑非笑,慢条斯理披上匆匆打理妥当的铠甲,撩起帘帐,随意挥了挥手。

  穆德及帐内亲兵无声无息退下,账内仅余舅甥二人。

  “殿下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穆怀善并没有施礼,而是随意往首位上一坐,端起茶盏吹了吹,呷了口。

  他的姿态颇散漫,声音更漫不经心,但陈王不以为忤,反倒微微抱拳,笑道:“外甥久仰舅舅,如今终有缘拜见。”

  作为一个皇子,母家亲缘关系其实得靠后的,但他施礼十分自然,不论真假,看着都心悦诚服。

  这外甥表现,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穆怀善微微一笑,“殿下千金之躯,何须这般多礼?”

  他态度未见热络,但也不显生疏,说了一句客套话便住嘴,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

  陈王有求于人,山不就他,他就来就山,问候这位亲舅几句,他笑容便一,面上染了几分忧愁,“外甥如今有一困惑,求舅舅不吝解答。”

  “哦?”

  虽穆怀善了然一切,但他今日却很有些兴致逗趣,闻言端正了坐姿,状似关切问道:“不知有何事,殿下请说。”

  对方这个态度,给了陈王很大鼓舞,要知道从前与小舅舅联系,都只是临江侯出马的,他听说穆怀善脾气古怪,性子执拗,来之前,还有些忐忑。

  不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