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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桦根本就没有听燕承启再说什么,他只是贪心地瞧着安盈远,像是一只被捏着脖子的鸭子,脖子伸得老长。突然被点名,他表示很懵逼,只好连连下拜糊弄道:“陛下所言极是!陛下之心,就是臣之心!陛下之意,就是臣之意!”

  饶是安盈远从小和他一同长大,也受不住他这般厚脸皮,狠狠地刮了一眼金阶下的燕桦。谁料燕桦非但没有敛,反而勾唇一笑,长眉一挑。

  燕承启功力实在不及皇叔十分之一,咬了咬后槽牙,沉声道:“退朝!”

  他下朝后的习惯是喜欢去后殿坐一会,再瞧瞧折子,一般他都是一个人。可是今儿个后殿却多了一个紫色的身影。

  “你在这做什么?”

  桑俯身行了个礼,灿烂笑开:“我来瞧瞧你。”

  燕承启有些厌恶地蹙眉道:“退下。”

  桑却不依不饶,欺身贴上去:“陛下……”

  楚茗垂手站在一侧,淡淡地看了好一会。

  因为距离远,他没有听清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从他的角度来看,桑几乎要坐进燕承启怀里,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去。他没有看到的是燕承启一直推拒的手,和紧促蹙的眉。

  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儿来,到了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发火。

  站在一个爱人的角度,他是该愤怒该恼火,可是站在一国之后的角度,他却应该习惯这样的场景。

  楚茗不咸不淡地咳了一声,燕承启浑身瞬间僵了,抬头去瞧他:“予,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不扰陛下雅兴了。我此次过来,是送太后的口谕来,既然不是时候,那就等陛下有心思听的时候再说吧。”

  燕承启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腕,有些急了:“予,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茗来前刚打听过,昨儿个晚上他正是在这位公主宫内歇下的。

  楚茗强迫自己笑得若无其事,风轻云淡:“陛下这也是正常的事……开枝散叶,为皇室多添子孙,这是喜事一桩。既然我生不出来,那就找别的妃子生,也是正常的。”

  “予……朕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昨夜酒醉……”

  “酒可是个好东西,陛下该不会忘了,我同陛下第一次是怎么来的吧?”

  燕承启百口莫辩,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但他似乎感受到了楚茗那股子醋意,只能上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待我今夜去和你解释。”

  “茗不需要解释。”楚茗垂下眼睫,“茗也无话可说。”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盘亘在楚茗心头的,是挥之不去的疼痛与恐惧。他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他以为曾经忘了的,此刻却如毒蛇一般从心底最阴暗的地方爬出来,那毒液也似乎流进四肢百骸。

  楚茗不动声色地揉了揉酸痛的后腰,行礼退下。

  燕承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就起了怒意。回头朝桑大喊道:“你给朕滚出去!”

  破镜重圆终有时,可破碎的镜面,真能如从前一般完好,一丝裂缝都没有么?

  不。

  只会比普通的镜子更脆,更加容易碎裂。轻轻一碰,便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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