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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近前轻触明珠,一时间怀思渐远,好半晌方才回神抬首,此际我掌灯仰望,只见得侧壁所悬画卷并非当初山水致远,今时四壁简约,唯榻旁壁上高悬一副人物画卷,九翼王丹青妙笔,画中人亦不是他人,正是年少无状的我,唉。。。

  我真不知道自己有哪一处好,直叫他记挂这许多年,而今时再仰首注目画卷,除却无尽感怀,亦不由得连声赞叹风痕用笔之传神,只道彼时的我实在年少,衣袍上暗隐龙纹,系带侧九珠衔绕,眉目间懵懂不知所谓,谈笑中更是任性妄为。。。,我。。。,真不怪当初父皇屡屡训诫于我,我还真是顽劣不堪。

  一时间我叹息不止,掌心水灵跃动,映见画中落款,只见风痕字迹疏洒飘逸,他仅题了四字,却道,“旧梦难衍”。。。

  旧梦难衍,旧梦难衍,也许真的是旧梦难衍吧。。。

  我当下又是摇首,又是长叹,一时见得书案上笔墨纸砚如旧,不觉竟是落座案旁,情思起时,挥袖壁上灵灯通明,我当下落笔描画,记忆中九翼王峨冠博带,银发鲜衣,他眉梢唇角温存笑意,目光如水倜傥风流。。。

  笔画勾勒,只可恨我不若风痕万般其一,擅丹青,长诗画,更兼这许多年政务繁杂,早早磨去了年少时仅有的风雅情致,今时我手下拙于表达,只怕自己不能够描摹九翼王神韵,只怕这一幅拙作不能等大雅之堂。

  许久我伏案专注于画作,竟不曾想到此际竹舍灯火明光,会惊动山下守卫,而今时此念方生,我才发觉门外早有人驻足,正是尴尬不知所措时,却见得明日即要登基继位的澜亲王推门而入,此际风微澜眉间似笑非笑,他见我手中画卷几已完成,直问我道,“表哥,你不是说下次出行前,先与我报备么?怎么今夜我去寻你,你又不见了。。。”

  此情此境,我擅闯碾风后山为他撞破,已是大为窘迫,再闻他此一番问责,更是面上挂不住,不由得连声抱歉道,“微澜,我。。。,我只是想来凭吊你父王。。。”

  我言出澜亲王不知是何表情,他一时近前,注目我笔下画卷,一笑却道,“表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如此擅丹青书画,这笔触柔情似水,这画中我父王栩栩如生,你与他,真的就只有一面之缘么?”

  他一问语气不善,我闻听先是莫名其妙,后又顿感不安,正欲开口应答时,不想他又见得我方才所提落款,一时直念道,“风过无痕,风过无痕。。。”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你真是一点岔子都不能出,现在好了,这叫什么,这叫啥啥被抓了个现行==

  我真是绝望了,写着写着就不住手了,传说中的jq啊,已到了当口。。。

  前夕(上)

  “表哥,你知不知道,这竹舍雅韵,父王从不喜他人踏足,因此多年来总有人传说,说他在这里藏了一位绝色美人,从来都舍不得给旁人看,连一眼也不舍得。。。”,此际小亲王眉间轻笑,语气古怪,他说话间又抬首看那壁上画卷,一时目不转睛,竟朝我道,“表哥,那时候你才多大?薄眉润唇,明眸皓齿,这一笑傲然中几多风情,难怪我父王一生迷恋。。。”

  澜亲王言辞似赞叹还似调笑,他话语间略带轻佻,当下叫我面上发烫,几多不自在,我一时搁下手中画笔,开口不由尴尬道,“微澜,表哥与你父王不过是莫逆之交,当年碾风山一遇,我。。。”

  “你刺伤了他的眼睛,对不对?”

  我言语支吾,实未料小亲王当下抢白,直又问我道,“表哥,当年你与我父王之间,到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