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壹贰回红姨不活

  庚武抚上秀荷柔软的发丝,眼中一瞬疼惜掠过:“那些不相干的老头老太,要如何说由他们说去便是。我庚家的骨肉堂堂正正,将来更是家大业大,三只小崽走出去并不与谁人差。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苛责自己……告诉我,是不是在路上又遇到了甚么?”

  他的嗓音少有的温柔,带着热气轻呵在秀荷的耳际,本来想冲他冷脸儿,怎么却又不忍心、发不起脾气。山桃儿被他揉得发涨,秀荷推挡着说:“是梅孝廷……我不想你屡屡被他误会不顾家,不想孩子出事儿时你总不在我身畔。”

  又是那个纨绔小子。晓得那少年身影在女人的心中到底抹之不净,她爱自己,却亦在同那旧时少年怄一口气。庚武狼眸一黯,顿地把秀荷唇儿噙-咬:“傻瓜,我怎么会不疼你?未料到来京城一趟这样复杂,待铺子开张之后,我便带你们母子四个回新家。大张的媳妇儿已经随船北上,京城的生意今后便交予他代营,每年按利给他分红。”

  那精伟身躯赫然轧下,秀荷娇虚轻喘着:“新家……嗯……哪儿来的新家?”

  被庚武咬着疼,叫他轻点儿。

  庚武解着秀荷的衣襟:“新买来的宅子,在清江浦,近日正派了匠工在装缮,年前搬进去就能住。知道你不喜欢福城,便买了个远的,清净些,没有那些有的没的打扰。”

  秀荷眼眶蓦地有些红,嘴硬说:“哪有甚么有的没的呀,你买去那样远,娘和嫂子们想要看孩子,嗯……到时候怎么办?岚儿颖儿也没个人照应……”

  那唇齿-交-缠间有甜-涩的味道融进,庚武却知道秀荷哭了。

  “镇子太小,闲人碎语管不住,也解释不清,总不能因为照顾母亲和嫂嫂,光叫你娘儿四个受委屈……总听你夜半噩梦惊醒,听得人心疼。”修长臂膀把女人娇岖揽入怀中,疼宠地吻着她柔软的秀发。

  秀荷便把脸埋入庚武胸膛,蜷着小拳儿捶他:“就你钱多,乱糟蹋……那生意怎么办,生意都在福城和堇州府,去了清江浦不是更要你两头跑?”

  最贪看便是这女人缠在怀中抹眼泪撒娇儿,庚武眉宇间含笑:“生意都已安排妥当,酒庄那边与你哥哥五五分股,这样你娘家也不至吃亏;福城两间老太爷留下的铺子交给小黑帮忙打理,这是将来要留给颖儿的;堇州府去年便已请了几个从前的掌柜,都是信得过的长辈。清江浦虽则生意不多,但在两地往返间却甚是方便,一日一夜,天亮就到,总不至于一走大半个月,叫你娘儿几个想念。母亲不肯离开镇子,等再过几年周转轻松些,到时再把祖宅重建起来便是……”

  话还没说完,秀荷就已经环住庚武硬朗的身躯。她竟不晓得他一声不言,暗地里却已经为她把所有都默默布置。

  那柔软且温热在怀中轻蠕着,发丝抵在下颌上,入鼻都是花草的清芬。庚武抚着秀荷削柔的肩背:“是不是还不满意?不满意那就只剩下打巴掌了。”

  抓着秀荷的手覆在清隽的脸庞上,嘴上说叫她打,明明却是在亲。

  秀荷又想起那乌云闪电下的金织廊桥,被他狼一般地抵在桥柱上,热-吻沿着她的嘴儿一路烧到颈上、胸前。被她一巴掌打了,他还不怒,竟抓着她的手,叫她继续打,打到不生气为止。天知道她那时心里有多么受折磨,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折磨,他都把她逼到活不下去了。

  “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叫我欠了你的。”秀荷凝着庚武的眼睛,柔荑沿着他清宽的脊梁徐徐游下。

  庚武反把她钳住:“互相欠着,下辈子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