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回皇城根下
�人害死了。他凭什么,他真是做得出来。

  “迂——”马夫扯紧缰绳,在酒楼门前停下。

  庚武用手指在秀荷眼前划了划,勾着嘴角看她:“在想什么?到地儿了。是要在外头先吃点儿东西,还是直接回宅子休息?”

  秀荷蓦然从回忆中敛回心绪,手心里软糯糯的,是小花卷在勾自己呐。姐弟仨个都是古灵精,尤是花卷更为内秀而敏感,见娘亲发呆,想把娘亲唤回来。

  “喀~~”甜宝和豆豆从没见过这样热闹,听外面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唱曲吆喝,两个好不兴奋,蠕着小短腿儿,咿咿呀呀话儿说不完。屁股底下尿得一团湿,尿布都不够轮着换。

  秀荷没把那桩事儿告诉庚武,她想,这笔账只是她与子青之间的事。便反勾住花卷的小胖手,嗔庚武道:“哪里有想什么,在看新鲜罢了。叫你少逗着点儿吧,不听,瞧,一个个不肯睡,频频尿裤子。不如还是先回去,仔细又在外头着了凉。”

  大张近日被庚武派在京城找铺面,早已事先把宅寓安置好,拐个弯儿就到。

  马车在漆红大门前停下,听车夫在外头嚷嚷:“亭侯街孟谦胡同,爷,到地儿了!”刘伯和刘培留在南边守家,这是新雇用来的,一口的京腔味儿。

  “好。”庚武撩开袍摆跃下马车,又挑起车帘扶秀荷下来。秀荷手上抱着小甜宝,阿檀和奶娘提着小篮子尾随而下。

  自仁德药铺之惊后,秀荷原想把奶娘辞退,但姐弟三个喜欢,毕竟又是刚来,不晓得那梅家人的底细,最后便还是留着。如今和阿檀两个小心仔细,倒是比从前尽职多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前老树下传来熟悉的朗朗笑谈。

  几人抬头看,便看到老桐和铎乾站在门边,老桐目光和蔼带笑,还是和之前一样,瘦长瘦长的一条。铎乾着一袭墨黑常服负手而立,面目依旧是俊朗,却略微有些苍白和消瘦。

  庚武连忙上前打了一拱:“见过王……义父,见过老桐伯!”

  铎乾摆手而笑:“免礼,家里该来的都来了?”

  他说着目光便往秀荷那边看,看到秀荷着一袭海棠花色褂子,领口与袖边镶着洁白兔毛,梳一拢圆髻浅插银簪,脸儿丰润,下巴清丽。生过孩子的她眉眼之间越发像她的娘亲,却比她的娘亲更有烟火气息;手上抱个粉嘟嘟的胖丫头,小小的一团儿,母女两个娇得叫人眼前明亮。他的目中便镀上暖意,俊朗面庞上晕开笑颜。

  秀荷轻抬眼眉,看到铎乾温和的眸光,她看出他眼里的欣喜,又或者还有一丝惴惴的祈盼。

  他惴惴什么。

  秀荷便敛下心思,抱着小甜宝叫了声:“义父。”

  声音且柔且低,目光却平和,没有生分。

  “好,好,人来了就好。”铎乾的容色立刻便轻松起来,那一丝惴惴不见了,心间的石头落了地。上前把秀荷一扶,叫她抱着孩子不要多礼,又问小丫头衣裳可厚,仔细不要把小手儿冻凉。声名赫赫的一个铁面王爷,怎生得这一刻竟婆婆妈妈,像顷刻间跨越了一个年轮,从父辈升华到了姥爷辈。

  那伟岸身影靠近前来,笑容中的欣慰却是真切。欣慰她的心平气和嚜,他应该感谢的是老关福,在临去前还专专为他说了那一番话。

  秀荷掂着甜宝的小手儿,柔声唤:“丫头叫干爷爷,给干爷爷请安。”

  “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