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街惊马(2)
出了王府,牵过马,绝尘而去。

  翌日,一辆八匹雪色骏马拉着一辆鎏金马车,飞快向皇宫疾驰而去,在马车身后跟着两排身穿玄色锦衣的护卫。他们身下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四蹄金光闪闪,皆是纯金打造的铁蹄。奔跑间一匹匹如龙一般矫健。他们所过之处,刮起一股漫天尘土,行人们纷纷避让不及。

  马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皇宫跟前。皇宫有令,进皇宫者:骑马者下马,乘车者下车,但是这辆马车却是丝毫不停,一路无人阻拦飞驰进了宫门。

  终于马车在崇德宫殿前停下。车帘掀开,慢慢走出一道灰影。有内侍飞奔而来,伏在地上刚好用背接住那一双皂青色绣蟠龙纹长靴。

  殷凌澜下了马车,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宫殿,低了头轻咳一声,掩去了眼底一抹深深的厌恶。挽真上前扶着他,低声道:“今日皇上心情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整了面色,慢慢走入崇德宫中。到了殿中,御案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鹰目高鼻的干瘦老人。他身着明黄龙袍。他就是南楚的皇帝——慕容拔。

  殷凌澜进了殿中来,缓缓跪下:“儿臣参见义父。”慕容拔这才笑着起身上前,扶住他:“朕前几日听说你当街被叛党行刺,可曾伤了吗?”

  殷凌澜轻抚狐裘长袖,淡淡道:“不过是些许小毛贼,已被儿臣当街诛杀了。”

  他的笑容很浅很淡,衬着他向来素白的面容却是如冰雪在那一刹那消融,万千春风迎面而来。

  慕容拔哈哈一笑,亲昵地拍着他的肩膀:“朕就知道你无事。不过亲眼见着你无恙,心中才算是放下了。”

  殷凌澜闻言,捂了唇轻咳一声,慢慢道:“儿臣多谢义父挂念。”

  慕容拔心情甚好,握了他的手坐在一旁的椅上,上下打量他半晌,这才关切问道:“怎么又咳了起来?去年这时候貌似也不会这般咳得紧。”

  殷凌澜淡淡抬起头来,漫不经心道:“也许是凌澜马虎着凉了。”

  此时已是四月初春,南楚的天一天天热了,可是他依然穿着寒冬才穿的重裘,慕容拔握着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如被冰雪浸没。他苍老的面上掠过担忧:“这可怎么生好呢,你的身子向来弱,这要是照顾不周生了病,谁又来替朕分忧呢?”他回过头冷声道:“传朕的旨意,照顾殷统领的下人统统杖责三十!看他们一群奴才还敢不敢对我儿不用心!”

  内侍应了一声,匆忙下去传旨。

  慕容拔回头,只见殷凌澜正在拨弄自己手中的指套,对方才的旨意似乎毫不在意。

  “我儿,朕这样处置,你可觉得妥当?”慕容拔眼中皆是慈爱。

  殷凌澜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义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儿臣没有意见。”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似倦了一般微微闭上双目。

  慕容拔看着他如此随性,眼中掠过放心:“朕自然知道我儿是最听义父的话的。不过……”

  他似在犹豫怎么开口,殷凌澜睁开眼,叹了一声:“义父,是不是朝中又说了儿臣什么话了吗?”

  慕容拔这才道:“霍刚这个案子,你做得未免太张扬了点。如今朝臣们都在逼朕废了你这龙影司……”

  殷凌澜唇角勾出一抹讥讽。原来如此,难怪他方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过是因为朝堂上受了气转而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他歪在椅上,懒洋洋道:“儿臣都听义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