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上房,夫妻二人坐的软轿一前一后停在二房地界。

  绣菊和巧珊扶着沈绾贞一下小轿,她朝后一瞥,看后面又跟着停下一乘软轿,凤儿悄声道:“二爷在后面,少夫人是不是等等二爷?”

  说话功夫,詹少庭往这边走,沈绾贞不好躲了,放慢脚步,等詹少庭赶上来,夫妻相隔一步远,詹少庭眼光斜溜,看沈绾贞不亲近,心里不舒服,冷声道:“过来,靠近点,我同你有话说。”

  沈绾贞朝前走,漠然不理睬他,詹少庭咬牙,心里暗恨,“想好了吗?那日圆房?”

  沈绾贞仍旧没搭理他,詹少庭终于忍不住,一把扯过她,“女子三从四德,出嫁从夫,还用我教你吗?”

  沈绾贞甩脱他的手,“男子忠孝节义试问夫君做到了吗?”

  一句话戳到詹少庭痛处,他恨恨地道:“你既嫁给我,就该履行妻子义务。”

  “洞房花烛,你为何不行丈夫之责。”沈绾贞反唇相讥,语调轻蔑,对他无一分对夫君的敬重,随即加快脚步。

  詹少庭被她话堵得无话可说,恼羞成怒,上前几步,扳过她双肩,咬牙发狠道:“想要我用强吗?”

  沈绾贞使力挣脱,同时冷冷甩过一句,“你就不怕我断了你子孙根。”

  这一句,詹少庭放开手,惊骇得愣在原地,狐疑地瞅着她,这沈氏粗野到了极点,好歹也是五品知州之女,教养竟这样不堪,说出的话令人难以置信,外表楚楚可怜骨子里却野蛮成性,不可理喻。

  詹少庭心里惧怕,嘴上却不服输,“量你不敢。”

  “有何不敢,大不了玉石俱焚,不过一条命,你若舍得,我便舍得。”沈绾贞唇角扬起。

  詹少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话却温柔声儿说出,越发令人胆寒。

  詹少庭惊疑地望着她,看她不像说着玩的,这女人若变脸,言谈举止都让他惊骇不已。

  这是他詹少庭娶的温柔贤淑妻吗?这还是母亲口中说的会行事为人,明事理那个贤媳?母亲若亲耳听见她说得这番话,定会吓得晕过去。

  这女人看来真是招惹不得,詹少庭一脸烦恼,转身加快脚步,匆匆去了。

  沈绾贞看他背影,像是要逃开自己,无声笑了。

  绣菊等离得远,看主子夫妻叙话,就放慢脚步,不敢听,这时,看二爷匆匆走了,才赶上来,“二爷怎么走了,生气了?”

  沈绾贞憋不住想笑,掩饰地用帕子点点唇角,“没有,二爷内急,先回去了。”

  绣菊等信以为真。

  花墙月亮门旁躲着一个丫鬟,瞄着沈绾贞这厢,看詹少庭匆匆往内院来,就赶回去告诉英姨娘去了。

  两个粗使小丫头提水洒扫上房,干活累了,就坐在矮杌子唠嗑,“西偏院的那位,这几日可神气了,把付妈妈一日唤过去几遍,指使得脚不沾地。”一个穿银红比甲小丫头顺着半卷起的大红遍地金锦缎棉门帘子朝西面看。

  “红笺姑娘那等要强性子,竟被她拿捏住了,躲在屋里,不敢露头,就是玉儿姐姐都瞅着西屋的人不在院子里,才敢出去井台上打水,少夫人碍着夫人和二爷的面子,也不敢多说。”另一个穿葱心绿比甲小丫头口直,看不惯英姨娘得势张狂,替红笺抱不平,也替主母抱屈。

  “主子回来了。”穿银红比甲的小丫头看院门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