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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子谈。

  她泪流满面着拾起地上的一把剑,刺向子谈,口中啼血一般地嘶吼:“你该死啊!你究竟为什么不死!……你把一切都毁了!”

  然而这次子谈终于挡了,他伸手握住了剑锋,掌心的血一滴滴落下来,章绾绾用尽力气也不能把剑再往前递分毫。

  然后子谈握着这把剑,把它送进了章绾绾的胸膛。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 ……

  在他一步步的,无限的退让中,一面是前方咄咄逼人着杀近的楚英。一面是他的妻,是埋在血肉中生锈的钉,总等待着一个机会,好从背后刺上一刀,将他置于死地。

  他一直非常踏实地在他所应当走的那条路上好好走着。

  父亲死了,他接任家主,做一切家主所应该做的事。勤勤恳恳地为父母办好葬礼,直到楚英最后攻进来,他身上甚至还带着孝。

  一步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敢走错。

  他究竟有什么错呢?

  楚英的崛起确是撼动了三门的根基,不过在镇压之后,贵族门阀的机器得到重建与新生。江湖迎来的,是子氏一门独裁。

  子谈没有续娶,没有子女。

  什么也没有。

  …… ……

  楚湫静静地淌下泪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破英碾玉》写的不是贫家子弟搅弄风云光耀人生的故事,而只是贵族地位的不可侵犯。但好像谁也没有得到些什么,楚英,死着,子谈,活着死。

  没有人开心,没有人幸福。

  过了许久,楚湫才勉强平复好心神,他抹干净了眼泪,看着手上的书,紧紧握在掌中,起身往外走。他的身子站不稳,在楼梯上摇摇摆摆地,差点跌下去。

  回到房中后,楚湫点上蜡烛,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破英碾玉》,伸手将其撕成两半,放到烧了个干净。

  他起身匆匆拾了一点钱,便打算往外走。

  跨出门的时候,楚湫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折回床边,掀开枕头,小心地拿起藏在下面的一块玉佩。

  这是新年里子谈送他的。

  楚湫小心地贴身放好,往山下走去。他的脚步有些急,呼吸急促,到后来几乎是用跑的。

  脑海里很乱,模模糊糊纷杂地涌上子谈以往那些日子里奇怪之处,缠绕着书里的许多情节,扯的他头疼。

  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如今许许多多的地方,和书里剧情都合不上。那么最后会如何?朝着更悲惨的地方滑去么?

  楚湫连想也不敢想。

  他只知道,现在他要看见子谈。

  扫山阶的老人看见他往山下冲,有些奇怪,慢吞吞地问:“小公子,你去甚么地方?”

  楚湫只支支吾吾地应了声:“我……我下山给离老打酒。”接着便轻巧地绕过老人,跳上下面的台阶。头也不回地向下跑去了。

  后来楚湫常常想,为什么要去呢,如果当初不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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