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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干净。

  最后是景老出面,念了一遍往生咒,超度了这只山鬼。

  这已经是玉然山第二只无缘无故死的鬼。前一只人工豢养,性格乖驯,后一只自然而生,作恶多端,然而联系起来,总该发现出一点不对劲。

  但是长老们压了下去。在吩咐完诸位子弟勿要烦扰闭关的大长老后,离老猛灌了一口酒,嘟囔道:“挡不了!”站在一旁的景老,农老,朴老只是若有所思地捏了把胡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这一切,楚湫都不知道。

  在昏睡的第三天夜晚,楚湫在梦中挣扎几番,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总是做噩梦,梦中有人压着自己,而且十分凶恶地咬他。楚湫回想起来,总觉得心有余悸。

  他还尚未痊愈,一场高烧下来,额头上沾满了凌乱的头发,汗津津的。楚湫尝试着撑着床榻坐起来,很快就有一双手扶住他。过了许久,视线有些许清晰,他认出了眼前的人:“……禹章……”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像沙砾在石板地上滚。

  子谈很快就应道:“我在的。锄秋,你好一点了么?”声音很轻,像是怕会吵到对方一般。

  楚湫睁着眼坐了会,神情还是有些茫然,半晌,方才摇了摇头。

  他有些病的糊涂了。

  楚湫的眼睛在屋内四处飘来游去,他望见床帐顶边挂了块玉,他望见床边的那张桌子,他望见桌上小小一块砚。

  “这是禹章的房间……”他恍然回神。“我又麻烦他了……”

  我又麻烦他了。

  楚湫一时陷入了这样的想法中,拔不出来。不多时,他的神力已经耗大半,身体晃了晃要倒下去。

  子谈扶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但楚湫没有察觉到。

  他眨了眨眼,很低声地说了句:“禹章,我很没用吧。”

  这样的楚湫有点陌生。

  仿佛从身体中完全抽去了那些乐观,开朗,活泼,不谙世事,像变成了一个大人。

  子谈不由得微微一愣。

  楚湫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神不济,一顿一顿的:“我……已经很努力地想开开心心地生活了……但是我和这里不熟,我怎么也不熟……”

  这不是我的世界,我还是没有办法适应。

  我的故乡在江南,我的世界里有水,有棒冰,有太阳,有电视,有孩子们,有大人们,充满善意,无忧无虑。

  我无法将他们给你。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子谈耐心地听着楚湫那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话语,感受到他的难过。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蹭到楚湫的头发上,想说一句:“锄秋,不要伤心。”

  但是他搂住楚湫的手背上感觉到了有轻微的水在滴落。还没有凉透的,温热的水。

  子谈身子一顿,继而低下头去看。

  楚湫在哭。

  这是子谈第一次看见楚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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