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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自平地升起,卷开一地落花,止歇之时,那两人俱是不见踪影。而数月久未有人至的枕鹤楼,迎来两个客人。

  两个有些匆忙的客人。

  陆云深带着江栖鹤来到枕鹤楼楼顶,推窗而望,那一池白鹤尽眼底。他轻轻啄吻江栖鹤后颈,一只手扯开腰间系带,另一只手扣住这人五指,道:“我从前喜爱来此处练剑,你看西南处,那座白桥栏杆上,伤痕全是我弄出来的。”

  江栖鹤被陆云深的手折磨得有点疯,眼底水光艳艳,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西南处到底是何物。

  他笑了一下,轻声道:“陆小白,你当初……为什么来了悬剑山庄?”

  “天底下以剑道的门派有两者,我选了其中之一。”陆云深道,声音似是呢喃,“一开始我以为我选错了,后来才知并非如此。”

  江栖鹤又是一声笑,但尾音发颤。

  窗外的白鹤雕琢得栩栩如生,或单足而立,或振翅欲飞,或两相交颈,或垂头照影。

  海上吹来的风拂过花与叶,味道悠长深远,柔和间又透着比寻常更重的湿意,大抵是要下雨了。

  江栖鹤仰着头,上半身悬出窗外,手死死插.进陆云深发间,眼尾泛红,泪光点点。

  那银白的长发若流光映水,因了他由微凉变得微热,又因了摇晃,而与那被风扬起的乌发纠缠在一处,彼此不分。

  外头昼阳渐渐升至天顶,陆云深心疼江栖鹤被晒着,抱着他从窗边推开,来到软榻上。

  江栖鹤软在他怀里,动也不动,只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陆云深笑着吻上他额头,掠过眼睫,再落到唇角。歪在他身上的人忽然睁开眼,五指成爪,一下一下地梳陆云深的发。

  “君因我而白头,我当何以报君?”

  他一梳到底,接着捻起一绺,与自己垂下的一绺交叠在一起,打了个结。

  “好像只能以身相许了。”

  陆云深眼睫轻颤,惊讶道:“阿鹤?”

  江栖鹤含笑着掀起眼眸,“小傻子,你以为我真的要你下聘礼啊?”

  “凡俗之人结亲尚需三媒六聘,何况是与你?”陆云深说得极为认真。

  江栖鹤乐得开怀大笑,在软榻上一滚,差点没掉下去。被陆云深捞回来后,他又伸手去捏这人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说吧,陆庄主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无论何种模样,我都给你办出来。”

  “我本意是在枕鹤楼……”

  “但听我这么一说,瞬间心大了是吧?”

  陆云深某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也不是,你的想法呢?”

  江栖鹤把脸往陆云深脖颈间一埋,笑道:“我都随你。”

  陆大庄主道了一声“那好吧”。

  结侣大典在半月后,虚渊成为新的黄泉,人间稳定如初,而江栖鹤被困在里面的身体,也被弄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躯壳内,他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有些奇怪。”江栖鹤低声对陆云深道。

  他穿一身霜白地黛金刺梅纹广袖深衣,系带为绛红,将腰得很紧,虽不至于纤细似柳只手可握,但也窄得过分,陆云深只觉得半截手臂就能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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