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夜会
��的俞谨白,年纪轻轻的,便得了个从五品官,若是家中人口简单,倒是也不错。可我只怕若真跟从前那个偷鱼的是一个人,那人品靠得住么?”

  杨雁回忽然冲过来道:“娘不必再打听他,我嫁谁也不嫁他!”

  杨雁回吼完,便又气呼呼回自己房里去了。

  ……

  送了穆振朝的棺椁上船后,俞谨白便来到育婴堂。

  永福眼见是他,便挡驾不叫他进去。

  俞谨白忙道:“永福叔,你不认得我了?”

  永福道:“谨白,不是我不叫你进去,是老爷子发话了,若是你来了,只管打出去。我还没打,已经很客气了。”

  俞谨白:“……”为什么他衣锦还乡后这么遭人嫌呢?

  永福又跟赶苍蝇似的挥手,高声道:“走走走,赶紧走。”一边赶着俞谨白,他便已随着俞谨白迈出了育婴堂的门槛。

  育婴堂里那些三年前就在的孤儿,一个个眼巴巴瞧着俞大哥被人赶出去,就是不敢妄动。

  待走得离大门远了几步,永福才压低声音,道:“谨白,不是我说你,你一走三年,可愁死老爷子了。”

  俞谨白听了这话,便道:“我就知道老爷子记挂我。”

  永福道:“你也知道老爷子记挂你,那你三年音讯全无,是要怎地?也怨不得老爷子生气。”

  俞谨白不由道:“记挂我,怎么还将我往外头赶?老爷子年纪越大,这性子越别扭,真是难伺候。”一边说着,又往里去。永福待拦,他便道:“我有分寸,我知道怎么哄老爷子。你放心。”

  ……

  是夜,满月如银盘悬在天边。

  一直到了子夜时分,杨雁回都翻来覆去不曾睡着。她越想越委屈,泪珠子便一颗一颗砸了下来,打湿了绣花枕头。

  待听得家里静悄悄的全无动静了,她便翻身下床,将一个脸盆拿来,又去窗前取了两只小小的草船,丢在脸盆里,拿火镰点燃。接着,又去抱那条大宝船。俞谨白,咱们的过往,便都如这船一般,灰飞烟灭了。

  混账东西!一跑几年没音讯,怎地就是不理她一理呢?才见面,就跟不认得她一样,连个正眼也不好好瞧她一眼。回来很多天了,也没设法跟她捎一句话来。忽然就当众说要娶她,好像她只能嫁他似的。哼,她才不嫁哩。好端端的,当什么官啊,还是个从五品!穆知州才是个从六品,她已经嫌穆家门第高了!!再说了,有问过她稀罕不稀罕嫁吗???

  待将宝船丢入火堆里后,杨雁回一时又有些不舍和后悔,但却已来不及救那船了。

  屋子里开始弥漫烟火味,杨雁回只得推开窗子散气。不期然的,正撞上深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轮皎洁明月。月下几朵洁白浮云,聚聚散散,那月光一忽儿半遮半掩,一忽儿又云开月散,真是个极好的月色。

  微风徐徐,带着几丝冷冽,吹得人清醒极了。

  杨雁回鬼使神差,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又开了街门,来到外头,细细观赏月色。

  曾经有很多个很美好的月色,她都幻想俞谨白会回来与她相见。她总觉得这个混账东西,又会不声不响的跳窗子进她的卧房。就像曾经那个寒冬腊月的月圆之夜一样。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了,她却又怄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