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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寒霄耳力极佳,这点动静他也听见了,睁了眼,眉目微抬,望过来

  咚!

  莹月往床铺上一倒,然后拉被子飞快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罩了起来。

  方寒霄耳力再好,闭着眼,不知道她偷看过他一会要是知道,他又得给自己找点罪受,见她缩成一小团,丝被严实地要把自己闷死,那姿势定然不舒服。

  他有心要过去,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一拉,想想今晚上也算把她吓得够了,再招出点什么来,那真没法睡了。便又罢了,重新闭上了眼。

  这时候,桌角灯烛爆出一个灯花,最后闪烁了一下,灭了。

  屋里陷入了黑暗。

  莹月松了口气,悄悄把脑袋从丝被里钻了出来。

  她趴在枕上,静静地适应了一会儿,就又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坐在她床边不远处的身影了。

  安稳,沉默,并且可靠。

  她看不透他,从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一刻,她奇异地觉得安全。

  长虫也不能再威胁到她。

  就是让他这样坐着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她让他睡,他又不睡,真没办法。

  困意已经袭来,莹月一边尽量无声地打着哈欠一边想,她就先睡一刻,睡一刻她就起来,把床给他,她坐着好了

  她睡了过去。

  **

  天光亮起。

  莹月朦胧里觉得今天的床比平时窄。

  她怕冷,在徐家时,冬日里供应到清渠院的炭火没那么足,她都是和自己的丫头挨着睡好取暖,平常季节为了方便伺候,或是一处说说话打发时间,玉簪石楠也会时不时陪她,所以床上有别人这件事,她是习惯的。

  但不管是玉簪,还是石楠,不会占这么大地盘,把她挤得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莹月睡眼惺忪,慢腾腾地在枕上转过头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对上了一张眉目舒展,看上去睡得很安适的一张俊容。

  ……

  莹月直了眼神,僵了身体,整个人已近石化。

  躺她旁边的自然是方寒霄,方寒霄其实并未睡着,他坐了小半夜,身板难有些发僵发酸,躺上来闭目松散一下。

  其实他累了可以走,把玉簪石楠找过来替他就行,这本也是她们的差事。

  但他没走。

  原因非常简单,他不想走。

  他的兴致在后半夜已经平息,他不想再对她做什么,但他仍旧不想走,在有过先前的错乱以后,他无端想在这里留下来,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近在咫尺,坐卧相对。

  他心里就能生出一种满足感无法解释,而确实存在。

  把这感觉剖析得再明确一点,就是他不想离开她。

  方寒霄为此生出一点苦恼与慌乱,他不懂自己这圣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简直有点可笑。

  最糟糕的是,他还真的总有点想笑。

  这么把自己磨到快黎明,借着灰蒙蒙的天光,他探一探头,就能看见她睡得很香,半侧着的脸颊都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