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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天高云阔,北雁南飞,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我背着包袱走出相府大门,满眼的红看得人不自觉也带了些喜气

  “这相府是要办喜事吗?”

  “可不是,丞相公子要做驸马爷哩。”

  来来往往的路人总爱停在门口说上这么一两句。

  我沾够喜气,不疾不徐踏上了马车。往日能说会道的小狗腿们齐齐杵在门外,哭丧着脸看我,好似我大限将至一般。我无奈,掀了轿帘朝他们道:“再不进去,小心你们主子从宫里回来罚你们。”

  八月初三,宫里来了人宣旨。我那时正和景彦待在一起,来不及回避,只能顺势跪在人群后方,听这道“大喜”的圣旨。

  “兹闻丞相景沉之子景彦,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五公主宣柔,恪恭久效于闺闱,秉性淑端,持躬淑慎……特此指婚,责有司择吉日完婚……”

  太过规矩的文章我听着容易头痛,只能断断续续记住这么大要几句。但只这么几句,足矣。

  初三晚上,景彦坐在我门前,要我信他。

  我生平第一次主动拥住他,压低了声在他耳边道:“景彦,你扮做纨绔,就是为了避开朝中的党羽之争。但你心中其实明白得很,你想明哲保身,人家未必就愿意放过你。”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阿衾果然聪明。”

  我又道:“五公主是皇上的嫡亲妹妹,只要你好好当这个驸马……”

  个中道理,谁都明白。又何况,在御园“巧遇”五公主的,是你。

  “哗啦”头顶上传来瓦片翻个的声音,想来是哪只猫又偷偷衔了鱼跃上屋顶。

  “我……”他欲言又止,半晌,定定看着我道:“信我。”

  “景彦。”我推开他,当年景沉要娶第一房侧室进门时,是不是也这么和你娘说过?更何况,我开口道:“你我之间,恐怕还担不起这么一句话。”

  以何身份?

  回到戏园子,不巧又碰到燕老板。见我坐的是自个儿的轿子,他稍稍下凡了点,勉为其难地朝我点了点头,我扯扯嘴角,回之以一笑。在前边给他带路的随从大约是听到景彦要大婚的消息了,叽叽喳喳又要嘴碎,被燕大神仙一把掐住脖子,没声了。

  他可能只是不大适应凡间,我如是想道。

  八月十五,我一气唱了两场后,有人递来一封信,信上是枝柳。

  我弯起眼,往梨园外跑去。

  霞光满地,他长身玉立,清俊如昨。

  “霈师兄。”

  “阿衾。”

  他温声唤我,恍若回到多年以前,我守在梨园门口静静等我的师兄回家。

  他不过是出去买了串糖葫芦,我不过是坐在门口打了个盹。

  “师兄你怎的来了?”

  “这种日子难道我不该接我的阿衾回家?”

  八月十五,我这才想起,是中秋。

  周大哥那个将我师兄带走的男子,在师兄骑着马带我回到他们在京郊的宅子后,玩笑道师兄有了弟弟便不要相公,被师兄赶去喂马了。

  是夜,梅子酒三盏下肚,师兄摸摸我的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