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寻他
��摸索着去勾祁平的手,样子活像失了明。

  花笺缓缓回手怕,凑到她布满鲜血的眼前细细打量,最后神色凝重道:“宵珥,别告诉我,你看不见了?”

  宵珥眨了眨眼,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只得坦然道:“嗯,坏掉了,不过不怎么疼。”

  “废话!”花笺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想了想抓了抓自己的头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年你为了保护沧澜山和你师姐拼死一战之后,身体便已然开始出现崩碎的兆头。这些年你也是真能凑合,目不能视色,耳不能闻杂音,体不知冷暖刺痛,五官感能就剩下个吃。”

  “天不薄我,能吃是福。”宵珥眨眨眼,唇边笑意轻快,如果不是她每说一句话,面上的蛛纹状的裂痕便向脖颈处蔓延一分,花笺倒也是会和着哈哈笑几声。

  但是现在,他笑不出来。

  因为他听见浑身汗透,像是淋过一场暴雨的花季睁开了眼,声音沉重务无比:“无相洞天”

  花笺面色惊诧:“无相洞天?怎么偏偏是无相洞天?”说完,他摇头劝道:“宵珥,且不说掉入无相洞天的人多半有去无回,即使回来了,也多半会被那似真似假的世界尘蒙神智,或坠入心魔成为堕仙,再无重返九天的希望;或要用漫漫余生不知几百,几千年将自己从那段逼真的回忆里拔出。”

  宵珥一声不吭,轻咬下唇。

  花笺知道,宵珥这副死样子意味着油盐不进,一点劝也听不得。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气急败坏地笑出了声:“小耳朵,你能不能竖起耳朵听听劝?你以为我在唬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玉蝉真人吧?他那女儿的魂就是掉入了无相洞天,坠入心魔。现在是生是死,谁也不知。”

  “四海归”飘着好闻的木质暖香,宵珥吸了吸鼻子,努力记住这股香气,声音轻飘飘的:“我记得,沧澜山曾赠与我一块花字木牌”说着,她摸向自己的腰间,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朱红木牌,上书“可堪折枝”。

  “请让我进入无相洞天,将他带回来。”

  花笺与花季彻底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们没记错,这块唯一外传的信物可以号令沧澜山所有的仙家无条件满足持有者一个愿望。

  上山下海,万死不辞。

  花笺狭长的双眼瞪得溜圆。

  她不为自己日后谋一份良机,偏要以身涉险,为这个叫祁平的草稗青年争一份生机?

  浑身湿透的花季一手从额头抹到后脑勺,把湿淋淋的汗水哗啦啦地捋到后脖颈,一手接过这块木牌:“好。”

  * * *

  “无相洞天,何解?”

  “洞天之内,情字为解,万象各有所向,是为无相。”

  * * *

  宵珥再次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波水拍入耳内的声音。

  睁开眼,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迢迢万里滚滚而动。

  周围是温热的泉水,而她正枕着胳膊,似乎只是打了个盹。

  宵珥动了动被自己枕麻的胳膊,眼睛觑了觑水下的身子——好家伙,这泡温泉还有穿衣服的?

  正当她准备脱掉自己这身湿漉漉贴身的衣裙时,不远处忽然水波荡漾,宵珥下意识地护住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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