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br />
  顾希安开了扩音,一边编辑着最新的新闻稿,一边安抚着母亲的崩溃。

  信号依旧不好,思路和语音一样断断续续,停了重来。

  电话结束后,爆炸声停了,临窗望下去,灰败的街道,只剩一盏孤独的街灯还在尽职守护。

  短暂的和平让她升起一瞬宁静。

  鬼使神差地,翻开通讯录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她已经很少想起他了,也很少再记起那场惨烈的告别式。

  拉黑,删除。

  指尖游弋,那些过往的记忆,甜的酸的苦的,眨眼间清空归零。

  ///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四年前就结束了。

  她的声音尤其理性,似是在阐述一个不予反驳的事实。

  雨停了,屋檐下的水珠子滴答坠落,串成一条条晶润剔透的珍珠白。

  她的淡然宛如一场极刑,将男人的惴惴不安鞭挞殆尽。

  江醒不管了,双手攥着她的胳膊,将人拉扯到眼前,通红的眼变得狰狞,眸色里是无边无际的恐慌。

  “我后悔了行吗,我也是人,也会做错决定。”

  他深切地感受到“将要”和“失去”。

  不可以,他不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喝咖啡看电影,送你回家,给你买药,你们有说有笑,就是因为他对吧。”

  江醒发誓,如果她敢说“是”,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个碍眼的男人滚蛋,彻底消失。

  他很少不理智,此刻便是。

  到底,顾希安没有遂他的愿。

  她一言不语,像是塞满了棉絮的布娃娃,被动,不反抗,任他发疯。

  沉默的对峙在钟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良久,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些,尝试着挣脱倏而又被攥得更紧。

  好像他不放手,她就不会走。

  顾希安只静静地望着他,男人的眉心压出拧不开的褶皱,她曾无数次想要抚平,此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无力。

  “老话说,命里缺什么都会带进名字里,想想实在有趣。”

  她稍颔首,伴着草蟀虫鸣声,说着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同为兄弟,明明是酒过敏的体质,取字作“酬”,该清醒却怎么都不愿醒来的人,取名为“醒”。

  细想,太荒唐。

  “江醒。”顾希安抬眸。

  视线从衬衣的纽扣滑到他焦躁的喉结,紧抿而苍白的唇,然后是他的眼。

  “我从来没有谈过你的妻子。”

  滚滚的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一夜白昼。

  男人的绝望和苦痛尽显眼底,而后,四散奔逃,留下一副没有生机的空壳。

  为什么我从未提及。

  因为我对你,对我们已不再期待。

  认清现实吧。

  已婚未婚,高贵与平凡,所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