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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久了,外面也弄不清徐家一对双生子熟大孰小了。

  父亲偏爱徐子赤,每次外出总会给他带各种稀奇玩意儿。

  几个兄弟也不是没有过嫉妒,只是徐子赤生得出众,又天生体弱,年少时愤愤然过后也就罢了,年纪大了也不在意了。

  徐子赤每回一得了好东西,总会先拿回来,扔到徐子墨床上,故作嫌弃道:“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给你吧。”

  他若不,徐子赤登时就会落下脸,直接把东西摔烂了,谁都不准用。然后冷着脸不理他,无论他怎么赔小心都不行,五六天才能消气。

  实在是骄纵任性。

  只有在病中,徐子赤才会乖乖叫他二哥。

  大抵是娘胎里的不足,徐子赤打落地起,每年春夏之交,总要病上几场。

  每次他病了,都要一个人躺在床上养病,一趟就是半个月,不能出门上学习武,无聊得紧。徐子赤这个娇娇儿,哪里躺得住。

  他便去闹徐子墨。

  每每他要出门的时候,徐子赤就会望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叫着:“二哥,我难受。”

  徐子墨只得去照顾他。

  又是煎药又是叫大夫,自然就耽搁了时间。

  徐子赤盯着漏更,等过了开课的时辰,就会掀开被子,一下子跳下床来,得意道:“这下你也去不了学堂了。”

  太淘气了。

  晚上,他生病烧得难受,掀着厚重墨色床帘,腆着脸,娇声撒娇道:“二哥,我难受。”下一句总是:“一个人睡太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只穿着白里衣的他小小的一只,单薄又可爱。

  徐子墨最后答应。

  徐子赤便会耶一声,飞快钻进他的被窝,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挤着取暖。两个男孩子的被褥,暖的像火炉,热得徐子墨也会比平常睡得香甜百倍。

  那时的空气里总有一股温馨安宁的旧色气息,

  多数时候,徐子赤第二天早上就会痊愈。然后,又边急哄哄地穿衣服,边趾高气昂地叫他:“徐子墨,你的床睡起来真难受。”

  娇惯的不行。

  ……

  “二哥,我难受……”

  他有六年没听见这个声音了。不知道这些年,他病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嫌一个人睡太冷,是不是也会难受地红着眼睛,小声哼哼。

  “大哥哥,你哭了吗?”

  小姑娘轻声道,“我听见你哭了。”声音顿了一会儿,才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哥……你很难过吗?”

  徐子墨强撑出一个笑,想起她看不见,又道:“没事,只是沙眯了眼睛。”

  倾城一本正经道:“是哦,北疆这地方确实风沙特别多。”

  看破不戳破,客套安慰着,得体又善良地避开徐子墨不想说的地方。顺着徐子墨说,仿佛他说得不是一句蹩脚的谎言,而是多么正经的大事件。

  徐子墨笑了。

  这小姑娘被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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