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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房间里火盆噼噼啪啪烧着火炭,窗外滴滴答答落着水。

  无人说话。

  徐子墨紧紧握紧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间,也许已经过了一刻钟。

  时间在这个难熬的房间,已随着窗外落下流走的水般难以计较了。

  徐子白惨然一笑,恨恨地看了徐子墨一眼,声音尖锐:“二哥,我早就听说过战场上人人都说你心狠。我一直不信。”

  徐子墨抬头看他。

  手握紧。

  不能退让!

  徐子白鼓着腮帮子,看得出牙齿咬的极用力,像是用力要把什么咬碎:“今天我才知道,你是才真的心狠。你的心真狠。你明知道……”

  他陡然一个哭音泄出来,极快又回去:“你明知道我喜欢我喜欢……”最后一个“你”字被他咬在喉间,只有短暂的气音。

  唇又被咬破了,这一回是锋利冰冷的血流了出来。

  徐子墨闭了闭眼,心疼如绞。

  他手攥得紧紧的,不能再紧了。他闭着眼,面沉如铁:“徐子白,你给我闭嘴!”

  他对于这个小他三岁的胞弟一向是宠溺的。对他好,让他开心已成了一种习惯。只要他露出一点委屈,他照顾已经成了本能反应。

  当面,他拒绝不了徐子白。

  所以,这才是他不得不对徐子白避而不见的原因。

  但是今天……

  他必须狠下心。必须!

  他深深闭上了眼。

  徐子白咬着唇,目光又是怨恨又是不忍地在徐子墨脸上转了一圈,才挪开,又觉得舍不得,狠狠地再看了一眼徐子墨,才甩袖而走:“二哥什么时候为我找到我说得那个人,愿意和我共伴一生的,再来找我好了。”

  说着,人已出了大门。

  徐子墨顺着看去。

  他走得极快,短短几息间,人已到了院门口。

  隔着半开的褚红四合如意纹窗棱,徐子白的雪白背影被切得支离破碎,巴掌大的一小块,形状是不规则的,太小了,太小了,太陌生了。可那还是他,只是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他。

  白梅花的幽香残留,可人却走远了,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他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手心这才松开。

  已满是鲜血。

  他疲倦地闭上了眼。

  他该怎么办?

  第四章

  徐子墨当年战场受伤,又遭中毒。因不知系何毒,拼尽徐子白和顾大夫之力也只保住徐子墨性命。但体内余毒一直未清,身子到底损得厉害,每日至少得用三碗药拖着。

  晚间,老嬷嬷又端来了一碗药:“二少爷,该吃药了。”

  徐子墨还想着徐子白的事,拿起药碗,眉头都不皱,一饮而尽。他将碗随手递了出去,又自言自语道:“嬷嬷,你说,我去北疆住着怎么样?”

  徐子墨年纪小,对他思艾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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