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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累极了,吸了半天,见那唇舌也不能给他任何水了,毫不留情推开了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吱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

  有人轻轻的脚步声,还有人压抑的说话声:“四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捂着嘴巴做什么?是不是生病了?”

  还有一个像徐子白的声音,十分局促的:“没没没没有……我我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二哥吃药。”

  声音渐渐消失了。

  终于安静了。

  徐子墨又沉沉睡了过去。

  徐子墨做了个梦,很长很长。

  梦里,他又回到了北疆,祁连山下。那地方一年有九个月都是雪天,掀开帐帘,向外展目一看,满目皆是皑皑的白,如丹青画里空而远的写意的留白。

  他在这里住了四年。

  十二岁时,他便被父亲赶到了北疆,从一个小小的百户做起。短短两年半,便已可辖领一万兵士。每每开战,他都是站在千军万马最前方,骑着赤红的高头大马上与敌军叫阵了。

  又是大半年。

  他不败战神的凶名已远扬天下。

  仅仅‘徐子墨’三字,就能让北疆的突厥们听得腿发软。

  那是他一生最恣意的时候。

  他又梦到了那个时候。

  那是一个雪天,风声呼啸。

  黑色甲胄反射着冰冷的光,他骑着赤红的大马,如白雪上燃着一团烈烈的血火。马是他从敌军首领那里俘虏的,日行千里,脚下生风,灵性十足。

  他的身后是十万北疆军。

  风雪在人脸上拍过,冰冷如刀。风声呜呜哀鸣,漫天雪沙被卷起几尺高,如自脚底下起了一场泼重了颜色的白雾。

  无一人擅动。

  数十万将士沉默冰冷得如一大块遮天蔽日的铁块,无坚不摧。

  他的面前是敌军的首领赤鲁。

  此人极为狡猾。在徐子墨亲自斩杀前任首领后,便是此人一直领导着敌军。敌军在他领导下,比从前难缠了百倍。

  今日是双方破水一战。

  号角声含在口中。风声似乎都已凝固。

  “杀”

  不知何时,号角骤然长鸣。

  嘶喊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嗡嗡嗡铁蹄声让整个大地跟着战栗。徐子墨一骑红马,火一般扑了出去,笔直朝向赤鲁。

  他今日定要取他首级。

  那赤鲁也不是庸辈。

  两人登时缠斗起来。

  嘶喊声、兵戎对撞声,刀剑破开甲胄、砍入身体哧的一声,始终高昂的号角声,扯着喉咙的喊杀声……只有雪花依旧飘飘洒洒。

  白幕被染上鲜红。

  徐子墨提紧马缰,马儿昂头长鸣一声,骤然停下。

  他的马腿被赤鲁一刀砍中。马儿长长一声嘶叫,往前一跪。眼看着他就要扑下去,摔在地上。他却紧紧勒住马缰,将马脖子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