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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居的太和宫,可想而知那时的太宗有多宠爱檀皇后。而她要去的地方,正是她和他初次相见的御花园。

  她必须确认一件事。

  若锦妃真的舍了她…那她怎么再回到那个她呆了十四年的锦翠宫…如何还能活下去…

  伽宁一口咬住那枚戒指,将药丸吞了下去。之后只是静静地等待,从容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或许娘只是怕她疼。

  她心底的最深处,依旧藏着一丝渺茫的侥幸。

  然而下腹开始作痛,越来越痛,痛到她再也无法站直身子,她趴倒在阑干上,捂住欲呕的嘴,一股股腥热从指缝流出,落在她雪白的衣上。

  她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

  她不难过自己要一个人死在这里,只是好想告诉娘一声,她疼。

  白东纶随宇文昆赶来的时候,看见她毫无动静地倒在那里,面如灰土。

  他一直记得那天,玉华宫静的落针都能听到,他抱着饮下毒鸠的母亲,一而再地抹去她唇角的血。

  怎么抹都抹不干净,血一味地流,把他整个身心都流空了。

  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当了十四年的太子,当的太安逸。以至风雨来时,根本不知如何遮挡。

  他只知道读书御射,准备将来做个称职的帝王。

  但他突然不想做了。

  如果坐在那把椅子上,只是无情地夺取他人性命,连挚爱的人都狠下杀手,那他不屑坐。他当着那群把阴谋伪装成大道的文武百官,揽下母亲干政的罪名,逼父亲废了他。

  他也再不准女人近身,因他无法忘记曾经抱在怀中渐冷的温度。

  可如今,他抱起她,一样的柔软,一样的血流不止,仿佛做着醒不来的噩梦。

  「快…把楚誉叫来…」他声音轻的没有一丝力气。

  宇文昆立即领命,冲进夜色中。

  白东纶将她抱得死紧。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扭着这具小身子极尽诱惑地满足他,现在却一动也不动,他不该入睡,他就算要睡也该把她死死地绑住!

  「你不能…我不准…」他反反复复地低喃,彻底丢魂失魄。

  楚誉赶来见到的还是这幅画面,想查看伽宁,可白东纶抱着不让人碰。他来了火气,一把推开白东纶,将伽宁搂进自己怀里。

  「你还想不想她活?!」说完横抱起伽宁就走。

  白东纶忙拉住他,「你带她去哪?」

  「玉华宫。你现在该做的就是让所有太医候着。」

  过了半个时辰,楚誉转头看向毫无动静的白东纶,怎么他觉得白东纶更像死人?

  「她服下的毒是九凤毒螳,此毒无解。」楚誉看着他彻底灰暗的脸色,觉得有必要解释。

  螳螂知道吧?母螳螂在和公螳螂交配后会把公螳螂吃掉知道吧?此毒取其名是相似之意。有九种至阴的毒暂时护住女体不被最后一种毒所害,最后一种毒通过男女交合渗入男人肌理从而让男人暴毙身亡。

  「那为何我没事?」

  楚誉抿了抿唇,瞬间明白了白东纶这话的意义。「因为她是在事后服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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