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   这样的人,怎配做父亲,便是那禽兽都不如。

  阮菱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没有半分留恋,反而是浓浓的厌恶。过了多时,掌心一片刺痛,有殷红的血丝冒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攥拳,指甲都刺进了皮肉。

  清音扶着她,另一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肩膀,轻轻道:“姑娘,不值得,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

  阮菱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回望她:“傻清音,我自然知道。这世间与我而言,重要的也就只有母亲妹妹,还有你了。”

  清音眼里盈出水花,强忍着酸涩,“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走吧,若再晚了就出不去了。”

  “嗯。”

  两人换了浅粉色的婢女服制,又挽了发髻,背上两包细软,便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傍晚时分,雨过天晴,空气如新,远远的天幕挂着火红的云霞,晶莹剔透。

  阮菱和清音一路七拐八绕,渐渐的离开了阮府。怕被人看见,一路上两人都走的小巷。

  直到她们又拐进了一处狭窄的巷子,才意识到,她们迷路了。

  阮菱自幼在东京城长大,近处尚且能分辨一二,再远点出行便乘轿辇或是马车,对地形一无所知。

  清音是她的贴身侍女,出行向来都是一起,眼下也余心不足。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若不能再天黑前寻到客栈,怕是会被巡防营的人抓到送回阮府,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一筹莫展时,阮菱注意到巷子尽头停着一辆马车。

  她凝眸看过去,那拉车的马匹俊美雄壮,鬃毛油亮,车身绸面皆是黑金装束,低调中隐隐透着华贵。

  清音指着那马车,犹豫道:“姑娘,前边马车样式不俗,里面定是清贵的识礼人家,咱们要不要上前问问路。”

  阮菱思忖片刻,摇头:“不可,看那马车颜色必定是男子所有。京中但凡公侯富贵家的马车都会有府邸的徽记,你看那轿帘上什么字都没有,便可知是哪个皇子王爷的私有物,咱们焉能上去无礼。”

  清音这才恍然大悟。

  主仆二人说话的光景,那车帘掀开,先下来一位穿着红衣的男子,阮菱瞳眸顿时一滞。

  纮玉?!

  随后那红衣男子放好脚凳,马车上走下来一道人影。

  玄色长袍,紫金冠,身影清隽修长,正扶着车横下车,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无尽矜贵。

  阮菱心一紧,指尖微微轻颤,腿脚僵在那里动不了。

  太子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便对上了阮菱那双仓皇无措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那双平静的眼底沾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小姑娘与昨日在长平侯府如初一辙的动作,一瞧见他,便僵硬的像一根木桩站在那儿。

  只是,颤抖,害怕这样的神情落在她那副皮囊上,就变成了勾人的楚楚可怜。

  裴澜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却不带一丝感情:“查。”

  纮玉偏头,遥遥望了一眼远处的伊人倩影,又看了看太子殿下,最后垂着眼答:“殿下,她,她是阮家四姑娘。”

  裴澜收回目光,反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