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感谢佘悦、杨乐、周子扬、陈玲为此书录入付出的劳动。

  感谢出版社。感谢所有的朋友。

  汪继芳

  1995年12月28日

  【附录】到北京去

  这是一个户口在外地的普通三口之家在北京的生活实录。丈夫原是武汉某大学讲师,妻子为湖北某新闻单位编辑。1990年初,他们离开原单位,带着5岁的女儿前往北京……

  这是他们分别谈论这段生活的〃口述实录〃。我们为什么到北京?

  1989年夏天,我们一家三口来到北京做探亲访友式的旅行。这个机会是用一部电视片的撰稿换取的──旅费全程报销。这一年,我们为湖北电视台策划、撰写一部6集电视专题片《中国酒文化》,当时台里的稿酬标准很低,120分钟长度的片子、几万字的稿子只有750元钱,编导为此很不好意思,于是就为我们安排了这一次旅行作为补偿。

  这一次北京之行距我们上一次离开北京已整整6年。6年前,我们从北京广播学院毕业。但这一次对北京的印象与那时大不一样。

  在北京读书的4年间,北京给我们的感受是一个北方的荒凉的都市。它绝对没有南方的小桥流水细雨霏霏红花绿草。北京的老百姓差不多可以用缺吃少穿来描绘他们的生活状况。他们吃不上生猛海鲜,穿不出鲜艳色彩的服装,仅有的能露露胳膊腿的夏季又是那么短暂。记得我当时的一位北京同学在戴上羊剪绒皮帽时跟我说了那么一句话──穷人怕冬。北方的老百姓实在是希望夏天能长一些。

  这还仅仅是就内陆的比较。如果把上海这样的老殖民地以及广州这样的海外风潮的新滋润地算上,从前的北京就更不能一比了。上海外滩夜里的灯火,即使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也是那么明亮,而广州在80年代初已开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一切,在同时的北京到哪儿去寻呢?

  但是,1989年的北京,在我们的眼中今非昔比。地铁开始环行城中,一幢幢高楼树立,东城的星级宾馆已在大陆首屈一指。我们乘坐的火车进入北京,从丰台起就有很多戴着钢盔的战士守护着铁路沿线,来接站的同学被挡在进入月台的地道口,直到火车停下我们走上月台才被允许放进接人。

  我们在北京度过了兴奋的一星期。其间,由于同学关系,我们拜望了文艺界的一位领导。他是个大忙人,但在这时却富有闲情逸致地设了家宴招待我们。这般轻松的接待我们这以后再也没有在他那里领受过第二回。

  享受过了还得好好干活。1989年深秋,我个人为了《中国酒文化》这部片子的最后工作──主题歌和艺术顾问等事务──又一次来到北京。我们想请范曾担任艺术顾问,夏天拜访过的那位文艺界领导帮我联系范曾,但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去他兼任总编辑的一家音像出版公司看一看。后来这位领导对我说,他不了解我多少情况,只是看到我背着一个牛仔包,风尘仆仆毫无顾忌地忙于拍电视,觉得我大概会是他办音像公司的一个帮手。

  1990年春节里的年初三,我结束了连续几天几夜的麻将大战,还是背着一个牛仔包,应那位领导之邀,利用学校的寒假,一个人去了北京那家音像公司帮助工作。一个月之后,我必须回校,这时那位领导给我开了借调函,要我回校办理借调手续。

  拿着借调函,我回到了武汉,跟妻子商量。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换一种生活,这就到了赌一把的时侯;但是我对这家公司的体制和运作方式充满着不信任,准备给我的职务只是总编辑助理,无力回天;工资和生活待遇只能说够活着,而且还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