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主义文学创作所证明。因此,艺术走向世界舞台没有〃国际惯例〃可遵循,不象现代企业的建立有那么一套通行办法。况且,中国有自己的国情,经济上可以是开放的,政治上则应有坚持的,这就是尼克松先生在他的回忆录中所感到不可理解的……中国企图只学习西方的管理经验、先进技术设备而不打算引进与管理、技术、设备等等紧密相关的其他文明成果。

  凡此种种,就使〃前卫艺术〃这个概念在大陆特别难于解释。你不能说摇滚就是前卫,摇滚圈子里有〃伪摇滚〃这个字眼;也不能说流浪在北京住进圆明园的就是前卫艺术家,他们中间有相当数量的人盯住的是北京好卖画;但又不能以贫富为界限来划分,崔健的日子现在过得蛮好,他仍是公认的前卫艺术家。

  93年初,摇滚乐在北京大热,先有《北京青年报》这样的〃前卫〃报纸,先知春江水暧,报告摇滚动态;接着是台湾魔岩文化公司推出《中国火》系列打头磁带,〃唐朝〃首发引出轰动;然后就是几乎所有上摊的报纸演出摇滚大合唱,把当时在京举行的《摇滚北京》录音带首发式、黑豹与1989乐队为临终关怀义演等活动报道得淋漓尽致。

  回想起来,大陆的新闻媒体还真没这么步调一致地集束手榴弹式地报道过〃前卫〃艺术,至于民众的观感,别人不说,我就很热血了一番,于是在《京城摇滚人》这篇报告文学里写道──

  春天,历来是文化人的好日子。小时候,〃呼唤文艺界的春天〃、〃解冻〃诸如此类的词语就满脑子萦绕。那时以为这不过是文化人的形容,现在知道实际如此。特别是在北方,在北京,长达4、5个月的冬天终于过去,除了上班非出门不可,猫在有暧气管道或者是烟囱炉子的屋里,自有南方人无法享用的舒适,但也由此耽误了交际、耽误了表演、耽误了生命。于是纵身而起,大步出户,紧跟着呼应大自然的勃发生机,表现出人文的春天。

  接着我描绘了93年3月26日〃中国摇滚日〃(即《摇滚北京》首发式的盛况),并且继续充满感情地报道了黑豹、臧天朔和1989、眼镜蛇、呼吸以及何勇、王勇、窦唯、张楚、高旗等乐队和歌手。

  圆明园艺术村的报道,虽然没有摇滚这么集中,但也形成新闻热点,并且经久不衰。我在其中推波助澜,写出了篇幅最长因而细节最多的纪实文学《二十世纪最后的浪漫》。还有 93年夏秋两季掀起的〃小剧场〃热,也在媒体的〃翻炒〃中引起许多关注。

  西安出版的双月刊《创世纪》在93年第4期〃盖尔博瓦咖啡馆〃专栏里,以〃主持人语〃的形式发表著名艺术评论家栗宪庭的一篇短文,可以看作行家对上述报道的一种观点,也可以回答什么是前卫这个问题,试摘录──

  1992年下半年以来,〃圆明园画家村〃成为新闻热点,而且从报导的热点角度,使我们看到一种浓厚的〃梵高情结〃,即热衷报导他们如何在生活艰难中执著对艺术的追求,仿佛这种辛酸的追求背后的人生故事就可以酿造出一些中国的梵高,并把这里与巴比松、东村、格林威治相提并论。

  其实,法国巴比松画派是基于一个大致相同的艺术观点,美国的东村等都大致如此。但圆明园艺术村并不是一个艺术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象,画家本来是怀着各种不同的目的而来的,其共同点,是承80年代中期以来,大量盲流劳动力涌入大城市寻找新的职业的社会潮流,艺术家是为寻找一种自由从事艺术的职业化道路,而来到文化信息、机会的集中地──北京的,对他们来说自由从事艺术、寻找艺术的出路──商业的亦或扩大知名的机会等等。这与梵高远离城市、离群(文化集中地的群)索居取的是完全相反的态度,因为他们大多来自外地,有的甚至是偏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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