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空人去,旧游飞燕能说。闻道倚陌东头,行人曾见帘底纤纤日,旧恨春江流不尽,新恨云山千叠,料到明朝,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吟声清朗,字字清晰,备极调张缠绵之致。

  上官兰听到后面“料到明朗,尊前重见,镜里花难折”等几句时,一时感触丛生,张悯万端,幽幽自思道:“思温不久便会返遏师父,那时重见,正是镜里之花难折,只能惊问有多少华发,唉……”

  石后有人探出头来,却是个少年书生,双目灼灼,不住打量上官兰上官兰瞧也不瞧他一眼,俏立水边,风神清绝。

  少年书生忍不住咳嗽一声,但上官兰依然不理。

  他从石后走出来,佯作无意地观赏四周景物。脚下超超了好一会儿,才向上官兰那边移动。

  上官兰一动不动,忽然冷冷道:“你今年多大岁数?”

  那少年书生楞一下,然后长揖问道:“姑娘可是下问小生?”

  上官兰冷摸地道:“若不是问你,难道问我自己?”

  少年书生更加怔住,歇了片刻,才道:“小生艾莲溪,今年二十下面的话尚未说出来,上官兰已冷冷哼一声,道:“二十岁的小孩子也会得鬼鬼.祟祟的,学人吟风弄月,真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快点儿回家多温习几篇窗课才是正理。”

  艾莲溪楞立有如木j,良久才定下心神,温和地道:“姑娘不见得比小生年长,何必这样子老气横秋地教训小生。”

  上官兰听了,觉得也是道理,不觉回眸一笑,道:“年纪大不一定就懂得人生滋味,这话你不会懂。我可比六七十岁的人心境还要苍老,你知道为什么?”

  艾莲溪被她回眸一笑的动人容额摄去三魂六魄,呆了一会儿,才道:“我当然知道。”

  “哦,你说说看!艾莲溪垂下目光,避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回去之后,心境也会像六七十岁的人般苍老。”

  这一回轮到上官兰为之一怔,但瞬即微微一笑,道:“你怎可与我相比?你走过多少地方?见过多少人物?可曾尝试生死悬于一发的危险滋味?”

  艾莲溪垂头思索了一会儿,薯然抬头,清朗有力地问道:“那么请姑娘解我茅塞,敢问情是何物?”

  上官兰的两道柳眉轻轻一皱,道:“每个人出身及经历都不相同,各有所感,情是何物,谁也不能解释。”

  艾莲溪笑一下,极是蕴藉潇洒,徐徐道:“既无一定的解释,自然也没有一定的对与错,姑娘贵姓?可许见示?”

  上官兰想不到这少年书生如此聪颖,口才锋利,而且胆子真大,对他的印象登时改变,道:“我复姓上官,你可是此地人氏?”

  艾莲溪道:“我本籍中州,不过自小在此长大,等如此地人氏了。”

  她点点头,指着那青草古刹,问道:“此寺甚为幽静,香火不盛,不知寺中斋食如何?”

  艾莲溪笑道:“寺中的大师们戒行深卓,听说是篙山少林寺院,不须香客布施,故此态度较为严冷。游人都不爱到此寺来,我虽与寺中几位大师都相熟,但仍不知斋膳之味如何。假如上官姑娘不嫌鄙俗,我带来一个书童,就在那边树下,携有食盒,足供我们两人一饱,让我唤他过来如何?”

  上官兰惯走江湖,自然不比寻常女子诸多羞态。同时他们是冷战方式开始,此时如果拒绝,不免有落败之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