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
�,给每个人斟上滚烫的茶,说道:“霜霜?你刚才是叫她霜霜吗?”

  吴菊人道:“是,她叫吴霜。我们吴家这一辈都是雨字头,大哥的四个孩子叫吴霁吴雯吴霑吴霨,二哥的三个孩子叫吴雲吴霈吴霄。霜霜是堂兄妹中顶小的一个八妹。”

  秋露诧异地道:“这么多雨,不怕屋漏吗?”

  说得三人都笑,乔之珩道:“还要再加上你这颗露珠。”

  秋露又欢喜起来,道:“啊可不是吗,我是露,她是霜。查理,有句诗怎么说的,什么露的霜的。我中文读得少,想不起来了。”

  乔之珩扶扶眼睛道:“我旧诗也不熟,你突然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一时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阿妹,你一定知道。”

  紫菀笑道:“是不是《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秋露拍手道:“就是就是。原来我们两个的名字是诗经上的。霜霜亲亲,我俩可真是不一般的要好哦。下一句呢?”

  吴菊人从头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念到后来,“宛”字处停顿了一下,看着紫菀一笑,紫菀“嗤”地笑一声,偷偷踢了他一下。

  秋露还是看见了,笑道:“你们说的,我一半不懂。不过妹妹的脚我倒看见了,怎么妹妹没有缠足?我是跟我父亲在英国长大,缠足那套对我不适用,不过我听说国内到现在还是缠的?”

  紫菀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初她初来乍到,接触的人不过是两个丫头和吴菊人,那两人许是早就熟悉,没说过这事,吴菊人是根本没在意过,她也从没想到过这件事。后来到了吴苌人家和吴萸人家,才注意到两位嫂嫂都是缠足的。在她这个年纪,不缠足的女子少,除非是像鹦哥唤茶那样的丫头,或是沈九娘那样的家班戏子,没人想着去约束她的一双脚。紫菀暗自庆幸,也替两个侄女高兴,两位嫂嫂出入商界,见多识广,也不再让吴雲和吴雯缠足,两个小姑娘才都没有受到摧残。

  乔之珩却c口道:“阿妹的脚,是我不让缠的。七岁该缠脚时她母亲已经病重了,犟不过我,也没精神理这会事,才免了她的活罪受。这等丧尽人性的事,我绝不让它发生。她母亲死时,阿妹已经十岁,骨头长硬了,更不能缠裹。阿爹是不理俗事的,才不管这些。倒是妹丈也是个明理的人,在那些腐蠹中可算难得。”

  秋露没听懂“腐蠹”是什么意思,吴菊人好脾气地笑笑,心想他这算是夸人还是骂人呢?紫菀却道:“在阿哥眼里,整个中国都是腐蠹吧?”

  乔之珩道:“岂止是腐蠹,简直就是一块恶瘤,不用手术刀强行切除,就不能救中国之残喘病躯。并且还不能注s麻药,一定要痛彻骨髓,才能洗心革面,从新开始。”

  秋露拦住他的话头道:“妹妹一家刚来,哪有心情听你讲什么改良革新?”一句话没完,房门就被推开来,三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穿一式的小西装冲进来,大喊大叫道:“妈,我们饿了。”

  乔之珩咳嗽一声,道:“安静些,有客人呢。这是你们姑母姑丈,叫人。”

  三个男孩子齐声叫:“姑母姑丈。”叫完了,坐下就拿茶点吃。

  紫菀笑道:“不是说两个儿子吗,那还有一个是谁呢?”

  秋露指着最大的一个男孩子道:“这是乔治,”又指着一个小的,“这是乔冶,”

  听得紫菀直笑,道:“阿哥,你取